不用说,定是那缺心眼的傀儡人又办坏了差事,害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便要去摘大渊献的嘴,刚抬起手,又放了下来。
罢了,那小傻子和傀儡人亲,摘了他的嘴,又该给他脸色看了。
他自嘲地一扯嘴角,不过一个小傻子,走便走吧,他一向独来独往,没什么不好,她走了还清净。
……
翌日,沈碧茶意外得到二十万上品灵石的赔偿款,差点没笑掉下巴。
她的房子虽塌了,但几案床榻都是门派的,自己的私物也就是一些衣物细软,压不坏的东西居多,反而白得了这么一大笔赔偿款。
萧顶得知过几日就可以搬去和沈碧茶住,既高兴又有些不舍——碧茶是她的朋友,阿亥和梅运也是,何况大叽叽从一出生就在掩日峰,贸贸然挪窝,也不知道会不会水土不服掉肉。
掌门说要去要留她可以自己决定,萧顶没有立即答复,她得回去想想。
这日放课早,她回到掩日峰,一进门,阿亥便告诉她连山君在丹房等她。
小顶一喜,前些日子为了让她安心准备试炼,连山君把丹道课暂停了。
她迫不及待地走进丹房,见师父守在丹炉前,眼帘低垂,薄唇紧抿,灵火将他一袭白衫与白皙如玉的脸庞染成了绯红。
小顶脚步一顿,他不开口、不抬眼的样子,总让她想起九重天上的仙君来。
她记得自己刚修出神识的那段时日,不能脱离炉子,不能动弹,不能出声,也不能提醒仙君她的存在,只能日复一日地看着仙君枯坐在她面前。
那时他不说话,也不笑,也几乎不动,只偶尔拨一拨火——若不是他生得和她不一样,她几乎要把他也当成一只炉子。
某一天,仙君不知怎么发现了她,便开始同她说话,脸上也有了笑意。
按理说炉子读不懂人的表情,她却莫名跟着在心里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