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毓露了这一手,方才帮腔那些人顿时偃旗息鼓,一来白千霜已吐露了实情,二来连山君的修为已超乎意料,再帮下去,恐怕惹得一身骚。
苏毓却是翻脸不认账:“许是令嫒良心发现说出实情,与苏某何干。”
白长老咬牙切齿:“你待如何?那女子毫发无伤,莫非还要我堂堂白氏女儿低三下四赔礼道歉?”
苏毓眼皮也没抬一下:“这倒不必,令嫒那些废话一文不值。”
“你……”他“腾”地站起身,指着苏毓的脸,“小子张狂,今日势必不肯善罢甘休了?真当我白家无人?”
苏毓一哂:“白宗主修为高深,剑法精妙。至于其他姓白的,请恕苏某孤陋寡闻,的确不曾听闻过。”
白长老剑法修为也自不差,但天资就比长兄差了一截,平素最恨别人说他不如兄长,当下急怒攻心,本命剑“锵”一声出鞘,剑锋直指苏毓的脸。
白长老是火灵根,本命剑也带着离火之气,宝剑出鞘,给苏毓白皙俊脸笼上一层红光,多了几分妖异惑人。
白千霜看着,不由又心旌荡漾,她自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便生想要的男子求而不得——越是求而不得,她心中情焰愈炽,一时忘了他是来找自己算账的,竟看得痴了。
白长老右手边坐的是太璞宗的右长老,见状忙起身按住他的手:“白兄切莫冲动,有话好好说。”
众人也都劝解起来:“年轻人气盛,白兄是长辈,且担待着些。”
苏毓却是气定神闲,甚至端起茶杯润了润喉,这才放下杯盏,不疾不徐地站起身,却不去拔剑,对白长老道:“常言道,养不教父之过,便是白长老吝于赐教,苏某也要讨教。”
又向众人一揖:“此事是苏某与白长老个人恩怨,与诸位无涉,今日搅扰诸位雅兴,请容苏某日后向诸位赔罪。”
众人方才见他气焰嚣张,对着白长老一个前辈大能出言不逊,心中多有不悦,但眼下见他只针对姓白的,对他们倒是彬彬有礼,心下稍宽,越发不想蹚浑水。
苏毓不怕白长老找帮手,便是这些老家伙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但他没必要浪费灵力,更没必要给门派树那么多仇敌。
白长老情知其他人已打定了主意作壁上观,但既已拔剑,便没有转圜的余地,趁着苏毓还未拔剑,提剑一跃而起——这几乎有偷袭之嫌,当然有失体面,然而劲敌当前,公平较量他全无把握,也顾不上大能的脸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