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羞赧地闭上了嘴,他与师兄虽亲近,却很少与他谈论自己的事,此时却像个十几岁的楞头小子,心里一点也藏不住事,让那老狐狸看了笑话。
云中子非但没笑,反而哽咽了一声:“小毓,小顶没了。”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苏毓却怎么也听不明白,只觉得心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呼吸凌乱起来。
“她去哪里玩了?”他若无其事道,“是不是被蒋寒秋拐着出去玩了?你这徒弟无法无天,也该管管了。”
“是丁一……”云中子声音中满是痛苦,“是师兄不好,没看出丁一的居心,让他害死了小顶。”
“师兄,你不用骗我,”苏毓笑道,“是不是那傻子求你这么说的?是不是她喜欢上那姓丁的,怕我不答应,所以悄悄跟着他跑了?”
“怎么那么傻,她若是真的看上那小子,我怎么会拦着她,”苏毓木木地道,“你告诉她,她想和谁合籍都行,别这么不明不白地嫁了。师父给她备好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地送她出门。”
“小毓,”云中子已经泣不成声,“你别这样,小顶没了……”
“师兄你不用骗我,”苏毓打断他,“我搜过那小子的魂,他只想从我身边把她抢走,我都知道。”
“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吧?”师兄还在解释,可他什么也听不见,“让她出来见我一面……不,给我传个音就好,让我和她说句话……她不想听我说话也无妨,我什么都不说,只要让我听听她的声音……”
“小毓,”云中子道,“河图石的灵力回来了。”
苏毓沉默下来,云中子只能听见轻柔的风在耳边回旋,他断断续续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他每说一个字,苏毓便觉得捏住他心脏的那只手紧一分,冷一分。
那只手终于将他的心攥紧,生生从他胸膛里扯了出来,鲜血从他嘴角渗出来。
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心口空了一块,冷风径直灌进空洞,寒意蔓延到四肢百骸,渗入骨头缝里,他好像再也暖不起来了。
传音咒仍旧连着。
良久,他笑起来:“师兄,我认输了,我上当了,被你们骗到了,到此为止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