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璞宗主之位人家坐得稳稳当当,他自然不能觊觎,”苏毓对这师侄的脑袋瓜还算满意,“白家可是乱作一团,白景昕人是死了,追随他那些人可没死,你说他们是愿意被顾家一口吞了,还是愿意推个流落民间的金丹期太子上位?”
他顿了顿道:“只是白家那些人不顶事,连护他周全都做不到。他是聪明人,死里逃生两次就知道该找谁当靠山。”他只是好奇,那个鸠占鹊巢的“顾苍舒”究竟是谁,真的是老宗主找来那个婴儿吗?
叶离听师叔这么条分缕析地一说,顿时明白了。
这位“真顾苍舒”一直隐姓埋名,直到白宗主身死,大衍宗大乱,觉得有机可乘,便找到父亲的旧部表明身份,谁知那些人靠不住,便宜还没占上,差点把命丢了,于是转而与归藏合作。
他修为低,在门派中又没有根基,凭一己之力镇不住白氏,需要归藏这样的强援。而他们与他结盟,不但可以遥制大衍,也可以避免太璞一家独大。
叶离谄媚道:“小侄驽钝,经师叔一提点方才茅塞顿开,师叔英明……”
苏毓冷声打断他:“想明白了就出去。”
“是,是……”叶离一边说一边往外退,“小侄不打扰师叔清修,师叔清修愉快。”
苏毓脸上有些挂不住,差点没把茶碗扔在师侄脸上。
待叶离的脚步声远去,他立即撂下茶碗,掀帘子出门,匆匆穿过回廊,回到后院。
他快步穿过庭院,走到小顶房前,脚步却是一顿。
想起那意有所指的“清修”两字,他便觉脸上有点发烫,这么迫不及待赶回去,明明只是想快点见她,被叶离这么一说倒显得他多急色似的。
他欲盖弥彰地轻咳两声,轻轻推门进去,只觉满室幽香沁人心脾,借着明珠的微光往床上一看,却见小顶四仰八叉躺在床上,衣襟半敞,被褥踢到了床下,一条腿伸在床外,樱唇微启,呼吸沉沉,显然已经睡熟了。
苏毓万万没想到这傻子没心没肺到这种地步,这么一会儿功夫竟然就睡熟了。
他走过去,把她的腿捞起来搁回床上,拉起被褥替她盖好,动作间不免又碰触到她柔腻如脂的肌肤,禁不住一阵心猿意马,吸入的鲛血便在经脉中作起祟来。
然而小顶一无所知,自顾自睡得酣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