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兰无法对她说出“不好”,于是他试图和她讲道理:
“你需要医生。”
“我不需要医生,我有亚兰就够了。”
亚兰不想答应她。
但被她那双湛蓝色的眼睛,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盯着,似乎什么不合理的事情都能答应她。
亚兰战术性地转移话题。
“……先把头发擦干吧。”
“你先答应我。”
她不依不饶:“你向我保证,明天早上我一睁眼能看见你,你不会失踪。”
亚兰不想纵容她,他要坚守原则,不能由得她无理取闹,不然以后会更要命。
于是他硬起心肠,拿开她仅凭拽住他衣袖便限制了他的行动的两根手指,拿来干净的毛巾盖在她的脑袋上。
“先擦头发。”
伊芮丝想扯开毛巾,亚兰的大掌却按在了她的头顶,打消了她的想法,从柔软的白毛巾之下露出来的,是她不满的脸庞和嘟起的嘴。
自从那颗该死的水珠从她的发尖掉了下来,还在他的眼前消失在了有点要命的地方,从那一刻起,亚兰便知道自己的心里藏了鬼念头。
他越不想和伊芮丝接触,接触就越多。
亚兰不知道这究竟是受刑还是福利,但他的心确确实实地跳得欢欣雀跃,又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痛苦。
好不容易才擦干了湿漉漉的头发,摆在他眼前的难题又变成了怎么用衣服取代伊芮丝身上的浴巾。
最后协调的方案是亚兰闭眼,听从伊芮丝的指挥,辅助她把裙子穿上。
当闭上眼睛,眼前一片黑,其它感知变得更加清晰了。
伴随伊芮丝的靠近,甜得沁人心脾的百合香气飘了过来,亚兰知道这是由于她今天早上从他那里要走的百合香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