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芮丝不是没有想过毁尸灭迹。
等点了根火柴,准备烧的时候又有点舍不得,最后只能指挥亚兰把画搬到仓库里,她亲自藏了起来,永远封印。
而眼下,看着坐在木板凳上的亚兰一点一点解开了缠在腿上的绷带,每个动作都轻柔小心得过分,仿佛她是什么绝世珍宝,一句话不知不觉就从伊芮丝的嘴边溜了出去。
“你就不能只对我一个人温柔吗?”
亚兰失笑。
“第一次见到这么贪心的淑女。”
伊芮丝不满地哼声道:“不能就不能,不准嘲讽我。”
“可以。”
“……啊?”
亚兰抬头望向她。
来自窗外的橙黄光线正好照进了他的眼睛里,以致像是湖中月一般的眼中人一清二楚。
他缓缓地说:
“我可以只对伊芮丝一个人温柔。”
他的眼眸里只有光和伊芮丝。
沐浴在他缱绻的目光,沉溺于他温柔的声色里,伊芮丝只觉得自己像是大太阳底下的冰淇淋,一点一点地化掉了,整个人沦陷于软掉的香草味香甜当中,出不去了。
伊芮丝难以用言语描述她这一刻的心动。
是拼了命地逼自己转开视线,她才终于从那双仿佛能淹死人的水绿色眼眸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