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怔,抬起头来打量他,见他没有半点惊讶,反而还替那个贱婢说话,顿时狐疑地道:“你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顾梧坦然道:“是,孙儿一开始就知道了。”
“荒唐!”太后又急又怒地道:“那你为何不拆穿她,将她赶出去?”
顾梧道:“奴儿是孙儿明媒正娶的王妃,为何要将她赶出去?”
太后气道:“什么王妃?她一个青楼贱婢也配吗?当初皇帝让你娶的是柴府的女儿,不是她,你是脑子糊涂了吗?”
顾梧依旧平静地道:“孙儿没糊涂,即便奴儿不是柴府的女儿,那又如何?当初确确实实是孙儿亲自将她背入皇宫的,无论她是谁,她现在就是我的妻子。”
太后猛地拂袖将茶盏扫落在地,骂道:“哀家看你是被她迷了心智了!是非不分,黑白不辨!真是不知好歹!”
她年纪也大了,被气得心口起伏,赵淑妃连忙上前给她抚背顺气,一边柔声劝道:“老祖宗息怒,秦王年纪还小,有些事情分辨不清楚,被那贱婢迷惑了,您别生他的气,等以后他就明白您的苦心了。”
这话看似宽慰,实则火上浇油,太后气得直拍桌子,怒容满面地道:“他还小?都成亲了哪里还小?”
她骂完又道:“总之,那贱婢和柴府偷偷谋划这一切,妄图瞒天过海,实在是可恶至极!一定要严加惩戒,将他们统统打入大牢!”
岂料顾梧寸步不让:“绝无可能。”
说了这一句话,他转身就大步流星地走了,险些把太后气了个仰倒,她颤着手指着顾梧的背影,不住反复道:“孽障,孽障……”
眼看就要喘不上来气了,赵淑妃连忙替她顺气:“老祖宗您消消火,消消火。”
她一边替太后抚背心,一边对顾晁使了一个眼色,顾晁不动声色地缓缓颔首,这时一直闷不做声的诚王忽然开口道:“太后您别气坏了身子,五皇弟的脾气确实有些倔了,但他是个明事理的人,孙儿去劝劝他,他会明白您的苦心的。”
他说完,便拱了拱手,对顾晁与顾栾道:“我去追五皇弟,父皇这里就劳烦二皇弟和四皇弟费心了。”
顾栾立即道:“分内之事,大皇兄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