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了梁春,梁春顿了顿,摇首道:“没有,皇上什么也没有来得及说。”
太后又低低恸哭起来,赵淑妃拿了帕子轻声安抚她,顾梧四下里看了一圈,在卧榻边停下来,景仁帝身体抱病,除了早朝以外,他几乎不怎么出殿,一直在这榻边坐着,处理奏折,可以说,一天有大半是在这里度过的,榻上放着一张矮桌,上面摆了一摞厚厚的奏折,还有砚台和笔墨,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药碗,里面是半碗药,放了许久,丁点热气都没了。
顾梧伸手端起那碗药,端详了片刻,忽然问梁春道:“父皇今日是如何喝药的?是直接喝,还是用了汤匙?”
梁春一愣,答道:“回王爷的话,皇上端着碗喝的,他一向不用汤匙。”
顾梧听罢,唤来太医,把碗交给他,道:“你验一验这只碗的边沿。”
那太医听了,便取来一块干净的棉纱,将碗的边沿擦拭过一遍,放入银杯中,加些清水,赵淑妃扶着太后也过来看,她眼尖地看见那银杯有些变色,道:“有毒!”
太医捧着银杯看了看,恍然道:“原来如此,这毒是抹在碗的边沿,汤药里确实没毒,试毒的宫人也不会直接用碗喝,所以无法验毒。”
顾梧道:“下毒之人一定是极其熟悉父皇的饮食习惯。”
太后听了,忙吩咐道:“来人,把乾清宫所有的宫人都带下去,给哀家一个一个审,绝不能放过这恶人!”
乾清宫上下的宫人有四十八人,包括梁春在内,一共四十九人,皆是被带下去审问了,这一审就是一上午,顾梧心系林奴儿,便对太后道:“听闻皇祖母把奴儿召入慈宁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