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冰震成筛粉。

毕方抱着驯鹿沉入河中，水流包裹，他觉得自己的血都快要冻住了，全身都冷，这刺骨的寒冷几乎要把他的口腔冻裂，但是冰冷的水流过喉咙让他冷静。

全身血管一寸寸收缩，一点点僵硬。

怀中的驯鹿剧烈挣扎，毕方不敢硬抗，赶忙松手，看着驯鹿迅速上游，爬出冰面。

毕方没有着急出去，他沉在水中，看着一头又一头超过百公斤重的大型驯鹿跳过冰窟逃窜。

咚咚巨响仿佛观众心电图的真实写照。

砰砰，砰砰！

紧张，杂乱，急促。

密集如鼓点。

几分钟后，声音渐渐停息。

快要完全冻僵的毕方终于探出头，大口呼吸。

“呕！”

吐出两口水，毕方脱掉身上的衣服，再一次做起了波比跳，但连续两次入水，让他的身体不堪重负，即便做了十几个波比跳，依旧感到刺骨严寒。

他在失温！

感受着越来越冷的身体和发晕的脑袋，毕方赶紧寻着地上的血迹，拿起衣服和最初扔下的冲锋衣外套继续追踪，那头瘸腿大鹿被刺中喉管，走不了多远。

一切和预料的相同，不到两百米，毕方就沿着血迹追上了受伤的驯鹿。

驯鹿看向毕方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但大量失血已经让它没有体力继续逃窜，毕方小心上前，趁其不备抓住鹿角。

拔出短矛，驯鹿顿时挣扎得厉害，但它的头颅被死死固住，毕方也没让对方多痛苦，僵硬的手握住湿滑的捕鲸叉，从驯鹿的两耳之间插入，让其瞬间脑死亡。

大鹿尸体沉重地栽倒在毕方的身边，溅得他满身是血。他低头正好可以看见脚边的鹿头，眼睛没有闭上，那双黑色的眸子中一片空白。

血把冰面染红了一大片，温热的血与刺骨的冰相融合，很快结成一片。

狩猎成功。

陆文涛坐在沙发上，看到一这幕，眼神中波澜不惊，他灌下一口酒，不仅没有忧愁，反而很激动。

他已经看开了，毕方从来都不是自己的对手，双方就不在一个层次上，不管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对方。

特别是这种没有弹幕，还知道观众对什么感兴趣的本事，天生就是当主播的料，不服不行。

还不如放弃挣扎，成为一名普通观众。

或者说自从主管王伟峰消失后，一直以来压在陆文涛身上的压力大山也跟着消失了。

别说，放下成见后看毕方的直播还真挺带感，有种控制不住想打赏礼物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