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毕方一早来到了当地的一家运输公司,昨晚联系好的,说是可以载他到也伊们附近的城市,至于再深入,那是不敢的。
毕方看出了当时负责人的意思,不敢是假不敢,真要那么干也不是不行。
得加钱。
没必要花冤枉钱,只载到附近城市就好了,到时候自然会有阿巴索刚的人来接他。
“只见过有人往首都逃难的,还没见过有朝外面走的。”
大叔叼着根烟,坐上了驾驶位,不是很理解掏钱上车的毕方,不过无所谓了,有钱不挣是王八蛋,最近钞票贬值得厉害,再不多赚点补贴家用,老妈子也要上街乞讨了。
毕方没有说话,只是笑笑,随后坐在靠窗边,静静地打量这个国家。
越接近边境,地方越乱。
但他找的就是最乱的地方,阿巴索刚的阵营势力很复杂,总体是分两大阵营,支持的和反对的,但真正危险的其实不是他们,而是流窜作案的匪徒,他们很多都有枪支弹药,窝在一个角落里作案。
现代社会,犯罪成本低了不少,对于那些亡命徒,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连夜骑着机车赶场不是什么稀奇事,远不像以前换地成本那么高,这也给当局造成了相当大的清剿难度,很多时候只能任其为之。
况且杀掉一批总还有下一批,割韭菜都没那么快,而且有了地头压着反而会形成一种默契的地下秩序。
泥土路上扬尘四起,随处可以看见开着越野车的武装势力,不少甚至只是半大的孩童,放在华夏是应该上初中,甚至是小学的年纪,此时却叼着烟,衣服破烂,手上拿着可以轻易夺走成年人姓名的武器。
锈迹斑斑的让人怀疑会不会炸膛。
可开车的大叔却仿佛没看到一般,早就对这些都见怪不怪,隐隐约约的火炮声更是令人惊悚。
毕方正想摇下车窗,可摇到一半,又被大叔给拉了上来,他指了指毕方脚边的大包,神色严肃的地摇摇头:“不想惹事就别让他们看到你,也别看他们,就当你是空气,他们也是空气。”
毕方默然,无声地点点头。
直到深夜,一行人顺利到霍达利,也是当局约定好迎接毕方的地点。
即使还没有到也伊们区,其附近的城市也都能看出被摧残得不成样子了,路上甚至还有一栋楼直接坍塌,随后便是凄惨的哭嚎声,听得人隐隐发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