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巴人希望登山公司出面说话,可老板只是说:“……但我们必须前进,否则你们没有收入养家。”
直到雪崩后的第六天,在协会的协商要求下,官员才搭乘直升飞机来到基地营,与夏尔巴人见面。
夏尔巴人希望政府主持正义,取消本季登山,登山公司则希望政府能同意夏尔巴人的诉求,好让登山季继续进行,
官方没有明确表态,也没有决定封山,陷夏尔巴人于两难。
数十年来,夏尔巴人忍耐许久,这一次他们决定怒吼。太多的朋友们死在山上,他们想活着,他们也有家人要守候。即使他们会付出代价——失去一年的收入。
当所有夏尔巴人全面罢工后,尼泊尔才明白了夏尔巴人对他们意味着什么,代表了什么。
所有路线全都失去了维护,只有最顶尖的登山者才能攀爬,富豪的钱失去了意义,他们挥舞着钞票表达着自己无法登山的愤怒。
最终,登山季被取消了,从此以后,每一次遇到灾难,缅怀便成了默认的规则。
太阳仿佛被云雾遮盖,人人都在焚烧松社祈福,缓解恐惧。
丹增站在田埂间,看着母亲抱着刚出生的弟弟背对着窗外的阳光。母亲对赢得的胜利并不感到喜悦,她的脸上已经没有泪水,只是眼睛好像失了神,一动不动。
从前村人耕种马铃薯为生,靠天吃饭。现在人人登山,到底为了什么?
看着年幼的弟弟和沧桑的母亲,十三岁却从未上过学的丹增懵懂的知道了原因。
登山季取消,夏尔巴人赢得了尊重,对生活却没有什么改善。
母亲年纪大了,弟弟在外上学也要钱,这对丹增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可对自己的族人来说,这是尊严问题,不容亵渎。
“可惜了,毕方或许真的有可能登顶创造历史的。”爱登堡叹了口气,登山季取消,对他而言本无所谓,自己能来到一号营地便已经心满意足,再往上,他也没能力。
“创造历史?怎么会?无氧登顶有人做过了啊?”丹增笑了笑,不是很理解爱登堡的意思,
虽然对那些登山者并无好感,但丹增对现在的团队却是第一次有了别样的好感,不仅仅是因为毕方先生救了自己的命。
同样是因为这支登山队很不同,和他以往带过的任何队伍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