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扬州的时候,我托人买了一块地皮,请人自己建的,还算宽敞。”沈陶陶面对两人惊讶的神色,便又笑着补充道:“因着是在城外临山的地方,地皮倒是不贵,人工也还尚可,全部建好了也就百来两银子。”
她说着,略一抬头便弯眉笑道:“到了。”
江菱与顾景易抬头一看,果然是一座临水靠山的宅子。宅子建得不大,也就一进一出,装饰的倒也不算豪华,只是寻常的白墙青瓦。墙角搭了花架子,重瓣蔷薇便攀上墙来,于略显单调的白墙上铺开春色旖旎。
院子里新栽的桃树尚未开花,枝叶却抽条长着,与一旁荷塘里的莲叶接成一片赏心悦目的青碧色。
沈陶陶寻出一枚小铜钥匙,打开了院门。
里头率先冲出一条黄色的影子,却是一只黄毛狗儿,对着沈陶陶又是摇头又是摆尾。而院里的小石凳上团着猫兄。
这两年未见,猫兄已胖了足足一圈,见到来人也就‘喵’地一声算是打过招呼,便又趴下了身子,懒懒地不想动弹。
沈陶陶笑着揉了它两把,又将两人带进了里屋坐下,一人给沏了一杯时令的花茶:“你们且等等,我去给你们做点点心来。”
“我跟你一块去!”江菱听了,忙放下花茶跟了过来。
沈陶陶应了一声,与江菱一道进去了。
她净了手,开始洗起那一篮子桃花,江菱便也轻声问道:“陶陶,这两年里还住得惯吗?”
沈陶陶一道洗着桃花,一道笑起来:“怎么会不自在?这扬州城里的日子可清净多了,也不用上值。我也就和当初与你说的那样‘天晴上山采点山珍,下雨就披着蓑衣钓鱼,春来在桃树下饮酒,夏至赏荷,等荷花谢了,再去挖莲藕,给你做糯米藕吃。’。”
江菱听了,抿了抿唇,哼道:“可惜了,如今还是仲春,这糯米藕我可吃不上了!”
沈陶陶洗净了桃花,将其搁在一边,又扯了面团开始揉面:“当初我不是将菜谱都寄了你一份?你没给你家厨子?”
“给了!就算是有了菜谱,他们做的还是没你做的好吃!”江菱抱怨道:“陶陶,你这样的手艺埋没了可真是太可惜了!”
沈陶陶将揉好的面团擀成面皮,放入豆沙团好:“也不算埋没。我来扬州之后,便托人将我母亲之前留给我的田庄铺子都卖了,用得来的银子盘下了一座酒楼。我将自己的菜谱给了里头的大厨一份,又教了他们做法,如今生意还算不错。”
江菱听了,由衷叹道:“真希望你的酒楼能一路开到京城里来,那我就能天天吃到你的手艺了。你亲自教出来的大厨,总归要比我家那些做得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