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母亲呢?”鄢魁问。
任何做儿子的都不希望自己的父亲记着除去母亲以外的女人。
鄢庆看着鄢魁的目光里露出几分和蔼,这是在他曾经身为猎鹰之主的生涯中从未有过的。这两年在这座看起来很精美的活死人墓里,这位曾陪着老西辽王叱咤十几年的猎鹰之主经过冥思式的静修在人性上回归了最淳朴的本质。
“你的母亲是陪我经历生死之人。”鄢庆缓缓的道,“当年,我复仇之心那般强烈,其中也有你母亲的缘故,杀掉你的堂伯,是为我自己报仇,而我更大的报仇之心是在你的母亲。”
“所以,在母亲跟叶雪之间,父亲还是选择母亲。”鄢魁道,“如果父亲当年追随叶雪而去,便是抛弃了母亲,可是父亲没有,还是用满腔血性去报仇,为了母亲。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阿魁。”鄢庆看着鄢魁,双目清明坦荡,“我对叶雪有情,她就像是我生命枯竭时出现的甘泉,滋润我获得新生,这就像是枯枝残叶对泉水的眷恋,而你的母亲是我爱过的女人,你可知当年看着她惨死,我心里的痛?”
“我明白了。”鄢魁点点头,站起身。
“你想好自己要怎么做了?”鄢庆抬眼望向这个高过自己半头的儿子。
“是,这是一次难逢的机会。我不想放过。”鄢魁目光很坚定,“若是不成功,我便可以去找母亲,我们三口人能够团聚,也不亏!”
“随你去做吧。”鄢庆站起身,抬手拍拍鄢魁的肩膀,“为父这般活着其实跟死人也差不了多少,更无所谓生死。只是看你吧。你既然有这个勇气想去试,为父没有意见。敢拿命去搏,需要的不是一般的胆量。只是,我担心,猎鹰这么多年在东楚做的事,他们能容得下你?怕是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
“只要能够摆脱开邰家人的束缚,最大的目的便是达到了,至于什么做嫁衣的说法,只不过是每个人眼中的利益不同而已。”鄢魁道。
“既然你已想好,便去做吧,为父这里不会多说什么。”鄢庆将手从鄢魁肩膀上拿开。
“父亲最近可有什么需要?”鄢魁问。
“冰窖里的食物还有不少,最近为父习练辟谷,吃的也不多,不需要,至于其他的,为父也没什么可用的。你尽管去吧。”鄢庆摆摆手,朝楼阁走去。
鄢魁在原地站了站,目送鄢庆进了楼阁,方转身离开。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