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急急喘了口气,吓得快哭了:“楼厌,你什么意思,快拉我上去!”他受那么重的伤,要是抓不住她,又或是那白绫不结实,直接断裂,后果不堪设想。

楼厌不出声。

初夏抬起双手,紧紧抓住白绫,怒道:“愣着做什么,快拉我。”

楼厌在悬崖边坐下,单手提着白绫,竟也不吃力,腰腹间鲜血横流,仿若没事人。他说:“谁派你来的?”

“什么?”初夏满脸愕然。这个时候她突然明白过来,楼厌故意指错路,把她骗到悬崖边,就是为了将她挂在这里。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楼厌喘着粗气,语气里都是不耐烦,凛冽的杀意从他身上爆开,有如实质。他稍稍松手,初夏便往下滑落数米,跟着她一起往下滚,还有碎裂的石子。

石子坠下万米高空,杳无踪迹。

初夏只往下看了一眼,黑布隆冬的深渊有如巨兽的血盆大口,亟待吞噬着她的身体。她惊出满身冷汗,声音里略带着哭腔:“我没有!不是我!楼厌,你少冤枉人。”

他怀疑是她走漏消息,与万花楼的人勾结,围杀他。

“不是你,你跑那么快做什么?”楼厌幽幽看她。

“废话,我是俘虏,那么好的机会我不跑,我就是猪。”初夏为了抓紧白绫,手背上青筋凸起,她急得嗓子冒火,哭求道,“你抓紧点,千万别松开,这世上最倒霉的是冤死的人,我不要做冤死鬼。”

“真的不是你?”

“不是我,我不是奸细,我没有背叛你,我不知道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初夏拼命摇头,眼眶泛红,睫毛上水汽氤氲,凝出晶莹的泪滴,欲落未落,“这些天来,我不是晕着,就是与你一起,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动手脚。我要这么有本事,早跑了。”

楼厌沉思片刻,将初夏提了上来。

初夏脚底发软,坐在地上,脸色比雪还白,呼哧呼哧吐着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