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迎来第一场雪。
竹子是四季常青的植物,这样冷的天依旧保持着翠绿的状态。风摇竹林,碧青色起伏如涛,先是雪粒,接着飘起了雪花,如飞扬的柳絮,不多时,地面堆出一层浅白。
初夏踩着雪,呵着热气,回到屋中,将窗户都关紧,挡住呼啸的寒风。忽觉身后异样,初夏猛地回头,并无一人,倒是摆着茶壶茶盏的桌子上多了个巴掌大的精巧盒子。
那盒子呈鲜红颜色,雕着合欢花。初夏打开盒子,橙黄的绸布间躺着一枚小小的丹丸,正是辟萝春每三月需要服食一次的解药。
“楼厌。”初夏奔到门口,四处张望。只见竹林如海,天地之间,大雪纷纷扬扬,雪地里她留下的脚印被大雪渐渐覆盖,并无楼厌的踪影。
初夏重回屋中,合起身后门板,刚一抬眸,就发现楼厌立在桌畔微黯的天光里,红衣艳烈。
初夏浑身流动的血液仿佛瞬间凝结。
上次一别,那个柔软的吻似乎还停留在唇瓣,尤其是楼厌抬手轻点面具上绘出的唇形,眼眸露出侵略性的光芒,那种被他强行禁锢在怀里侵占的感觉更明显了。
初夏双腿发软,心脏狂跳,连转身逃跑的勇气都没了——她跑不过楼厌。
师父,师父就在隔壁。
初夏张皇失措间,已无暇思考惹怒楼厌的后果,张开唇,想要大声呼救。
疾风扑面而来,那团绯红似燃烧的火焰,直袭她的眼底,同时,微凉的手堵住了她的唇。
“嘘,不要给我欺负你的理由。”楼厌刻意压低的声线,透出浓浓的渴望。他看初夏的眼神是那么的直白,瞳孔黑得仿佛墨汁淋上去的。
初夏脑海中嗡然一响,像是被扼住咽喉的猎物,不敢有丝毫异动。
“很好。”楼厌松开她的唇,掌心都是她呼吸间喷出的热雾。他近乎痴迷地摸了下被面具覆盖的鼻梁,借机嗅着属于她的气息,缓解着血液里的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