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做了个丧心病狂的举动——他把陆承的尸骨从地下挖出来,穿上陆承当年最喜欢的衣服,送到楚绣绣的面前,骗她说,她的陆哥哥应约回来娶她做自己的新娘子了。
常人都会被此举吓得退避三舍,只有楚绣绣这个疯子,留下陆承的骷髅,日日相伴,夜夜同眠。甚至有不少人怀疑,楼厌就是楚绣绣当年丢失的亲生骨血,这母子俩,一个是真疯子,一个是假疯子,行事作风如出一辙的邪门。
楚绣绣舀着莲子羹,送到骷髅的面前,骷髅自始至终毫无反应。楚绣绣喋喋不休,自说自话:“陆哥哥还在生我的气吗?”
她语气天真,神态无邪,眉眼间即便有了皱褶,依旧不减当年小妖女的半分风采:“是我不好,我去晚了,我要是早去一步,陆哥哥就不用受那么多苦了。陆哥哥不用怕,我把他们都杀了,他们再也不会欺负陆哥哥了。”
“陆哥哥,你疼不疼?”
“陆哥哥,你陪我说说话。”
“陆哥哥,我想你了。”楚绣绣放下碗,双手张开,把骷髅拥入怀中,脸颊贴着它干枯的头骨,“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躲在柜中的初夏,看见活人拥抱骷髅这诡异的一幕,生生打了个寒颤。怪不得楼厌要让楚绣绣改住这间屋子,有楚绣绣在,谁敢接近这间屋子。
楼厌按住她的脑袋,示意她不要乱动。
衣料摩擦的声响没有逃过楚绣绣的耳朵。楚绣绣松开骷髅,直起身体,目光变得锐利凶恶:“谁在那里?”
初夏屏住了呼吸,脑袋埋进楼厌的肩窝中。
楼厌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暗中蓄力,准备迎接楚绣绣的一击。
如同所有人说的那般,楚绣绣是个疯子,疯子的情绪起伏不定,若在平时,楼厌或可哄一哄楚绣绣,涉及到陆承,楚绣绣疯起来不管不顾,连楼厌都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