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将近,冬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成片的草木直挺挺地矗立着,挡住二人的身影。初夏跪坐在楼厌的身侧,按住他的伤口,几乎是用哭腔开口的:“有药吗?”
楼厌递出随身携带的一瓶止血药。
初夏松口气,把药粉倒在他的伤口上。
楼厌抓住她的手腕,重重喘了口粗气:“夏夏,我快死了,趁他们追来前,你自己先走。只是临死前,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问。”初夏吸了吸鼻子。
“从始至终,你当真对我没有过一丝心动吗?”
“我……”初夏张口,声音噎在喉中,与楼厌相处的点点滴滴,骤然浮上心尖。他强势的追逐,她拼命的躲闪,情愫夹杂在这畸形的关系里,混乱地生长着。
她这一生,只遇见两个男人对她表露出倾心的爱慕,他们各自有各自的强势霸道,他们风姿卓然,是同类中的佼佼者。她从未恋爱过,倍感荣幸,又不知所措,他们两个便各施神通,用自己独有的方式,在她的生命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盘踞她的心头,不肯相让。
红尘乱眼,是是非非,没有明确的定论,就如同他们两个,迷了初夏的眼,一时不知谁更占了上风。
直到听说穆千玄出事,每晚在梦里对穆千玄无止尽的追逐,使得他们各自盘踞的天平,渐渐向穆千玄倾斜,也是到那时,她恍然大悟,她真正放在心上的那个人是穆千玄。
对于楼厌,是未历经七情六欲、懵懵懂懂的青春期里,被迫初尝禁果后短暂的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