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请用。”店小二把荔枝递到初夏跟前,“姑娘是自己来,还是小的代劳?”

“我自己来。”初夏探出手去,摸到了冰凉的荔枝,用指甲掐着,剥了开来,塞入口中。

凉丝丝,甜滋滋,果子的香气沁人心脾,初夏忍不住多吃了几颗。

太阳落山之际,飞驰的两匹骏马沐浴着夕辉,停在客栈的门前。有穆千玄的发话,客栈已暂停营业,大堂内冷冷清清的,鬼医和朔风擦着额头的汗,在掌柜的接引下,一路直奔着初夏所在的那间屋子。

看到初夏,鬼医毫不意外,能让楼厌八百里加急的,唯有她了。

有时他真怀疑,这姑娘莫不是来讨债的,专门折腾他们家少宫主。

鬼医嘀咕归嘀咕,还是老老实实给初夏切脉,检查眼底,得出的结论和阮星恬一致。但鬼医用药比阮星恬更为精妙,阮星恬那药需要连用三日,才能拔除毒素,鬼医只需扎针配合用药,一日就能复明。

听说又要扎针,初夏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扎针时,初夏没有将要复明的欢喜,反而因看不见,紧张得身体都哆嗦了。穆千玄拎起蹲在窗户上看热闹的白猫,挠了挠它的下巴,确认它温顺听话,塞入初夏的怀里。

初夏摸到毛茸茸的触感,呆住,猫被挠得舒服了,昂起下巴,细细长长“喵”了声。

抱着猫,就没那么紧张了。初夏端端正正坐着,任由鬼医在眼周扎了几针,众人一阵忙碌,把药捣碎,用白绫封好,帮她敷在眼睛上。

苦涩的药味充斥着鼻端,甫一覆上眼睛,凉悠悠的触感,令初夏忍不住抬手摸了下。

“用药期间,不可解开。”鬼医叮嘱一句。

穆千玄立时抓住初夏的手腕,考虑要不要再把她的双手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