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千玄未答,只说:“夏夏的眼睛已寻到良药,不必再劳烦二师兄牵挂,我前来是替夏夏感谢二师兄的好意。今日是我关心则乱,没能掌握好分寸,言行莽撞,恐开罪了那位老医者,还请二师兄莫要迁怒夏夏。”
他在道歉?
他居然在道歉?
他这个举止乖僻的三师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了?
祝文暄满脑子都是不真实感。
他派去医者,不是关心初夏,是出于自己的私心,没能替初夏看病,当然不会迁怒初夏。反倒是这件事,没有得到解决,会埋下巨大的隐患,要是没处理好,说不准会为阮星恬招来杀身之祸。
“师弟言重了,今早派去的大夫师弟不满意,我再派别的大夫去。阮姑娘医术好是没错,可我听说眼疾是阮姑娘的弱项,要是误诊,会耽误夏夏的眼睛。”
“不必多此一举,夏夏的眼睛没事了,二师兄,告辞。”穆千玄不想耽误时间,果断地拒绝了,抚了抚腰间的双剑,转身就走。
祝文暄想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心底生出不祥的预感,多嘴问了句:“师弟行色匆匆,是要去往何处?”
“悠然居。”
穆千玄临行前打听过了,阮星恬去了悠然居。悠然居是阮星恬盖在山下的小院,平时用来接诊,为镇子上的百姓看病。奉剑山庄这边无事时,她就会在悠然居鼓捣她的草药。
祝文暄眼皮猛地跳了两下,双手无意识地握紧,声音里夹杂着不易察觉的紧张,霍地起身:“你去找阮姑娘?”
“嗯,我先走了。”穆千玄的背影决绝而充满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