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夫妇见穆千玄身上有血,初夏额头还有擦伤,信了她的说辞,把杂物间收拾了下,抱来一床破旧的被子,给他们二人取暖。

初夏借了他们的厨房,烧了一锅热水,撕开穆千玄肩头的衣服,帮他处理伤口。

行走江湖之人,会随身带着药物,以备不时之需。初夏在他怀里摸索着,果然摸到一瓶金创药。

忙活大半天,初夏累得气喘吁吁,躺倒在穆千玄的身侧,用被子将两人裹住,并暗中祈祷,下次醒来的是小白。

就在初夏闭上眼睛后,原本昏迷的穆千玄,冷不丁地睁开黑黢黢的双眸。

翌日是个艳阳天,金色的日光破开朝雾,斜穿过窗隙,像是林间小鹿的吻,轻吻初夏的眼皮,将她从香甜的睡梦里唤醒。

满目的金晕里,穆千玄躺在她的身侧。

夜里寒气重,这杂物间没有取暖设施,初夏趴在他怀里,四肢暖洋洋的,如泡着温泉那般舒适。他的手掌还抵着她的腰,源源不断的热气透过他的掌心,传递到她的四肢百骸。

初夏惊觉自己外裳都被解下,只剩套亵衣在身上,她窘迫地看向穆千玄。

穆千玄云淡风轻地坐了起来,歪了歪脑袋,长发从肩头垂下,发尾落在初夏的颈侧。

他同样脱去衣袍,只余亵衣在身上。

这个角度脱离日光的干扰,那双温和清澈的眼眸向着初夏瞥来,初夏抑制不住激动,扑进他怀中,欢喜道:“你醒了。”

平平无奇的三个字,只有他们二人知道其中深意。

穆千玄说:“是我。”

“我真怕再也见不到你。”他的肩头有伤,初夏只敢搂着他的腰,舍不得松开,就怕一松开,她的小白又睡了过去。

穆千玄抬起她的脸,指尖轻抚她额上的擦伤:“你受伤了。”

想到他们两个最后一次相见,还是在青楼前的那次吵架,初夏抱着他,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