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起伏的弧度,是穆千玄平生未曾见过的风景。

他的眼睛犹如古井般幽深,直勾勾的眼神,令人想起某种隐藏在暗处等待择人而噬的猛兽。

危险极了。

初夏的心脏突突地乱跳着,侧了下脑袋,闭上双目,如等待着被献祭的猎物。

这个角度,恰好露出颈侧脆弱的弧度,更利于猛兽下口了。

视觉被剥夺后,其他感官更为敏锐,雄性侵略的气息如泰山压顶,带来难以抗拒的压迫感。

穆千玄欺身而来的瞬间,初夏汗毛倒竖,猛地推开穆千玄,抓住衣襟,慌不择路地跳下了床,向着雕花木门的方向奔逃而去。

穆千玄撑着手肘,仰坐榻上,盯着空荡荡的门口,神色变幻莫测。

老旧的木门在夜风摇曳,嘎吱嘎吱地响着,依稀可窥见院中未融化的薄雪。

雪地里留下初夏慌乱的脚印。

初夏一口气逃到湖畔。

湖是人工湖,许久没有修葺过,岸边生长着杂乱的水草,波光粼粼的水中央,倒映着清冷的月影。微风拂过,明月碎成千万片,银光点点。

初夏呼出口热气,发烫的双颊在冷风的轻拂下,渐渐恢复正常的体温。

她抖着手,将衣服的带子系好。

穆千玄没有追出来,初夏一时分不清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感觉到了失落。

她抱着双膝,临水而坐,拿起小石头,玩着打水漂。

刚才两人情到深处,险些水到渠成。

是她太紧张、太害怕了。

她承认,她没有准备好,还有点被穆千玄突如其来的攻击性给吓到了。

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说的就是她。

小白生气了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