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死在初夏手里为荣。
疯子!
一个二个都是疯子!
初夏一口气泄了个干净,颓然地坐倒在床畔,像只霜打的茄子:“穆千玄,我还真是拿你没有办法。”
那一下撞击,撞得穆千玄头破血流,初夏本想摆烂,放他自生自灭。入目都是蜿蜒的血痕,血已染红榻上的床单,触目惊心的,她坐不住了,找出金创药,为穆千玄止血疗伤。
从日出到日落,穆千玄都没醒来。侍候的两个婢女,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无穆千玄的指示,她们不敢私自离开芳心阁,门窗封闭,她们更无法将食物送进来,急得团团转。
屋里的茶水被初夏分作两份,一份喂给穆千玄,一份自己充饥。
她检查过了,穆千玄神功盖世,那点伤要不了他的命,他迟迟没醒来,是因长期缺眠,身体趁机一次性补了回来。
初夏趴在穆千玄的怀里,张开牙齿,叼住他颈侧的肉,一点一点泄愤地磨着。
从穆千玄给她梳了个兔子头,她就开始怀疑是穆千玄在假扮楼厌了。
她的那个兔子头发髻,从未在楼厌面前梳过。
当日驮着她的那匹马,不会无缘无故发疯,将她送到楼厌的手里。马匹是穆千玄为她准备的,从一开始,穆千玄就为她设置好了路线,那两日的逃亡,是他默许给她的最后的自由。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她以生辰的名义,向他索要木偶。木偶都是楼厌亲手雕出来的,楼厌能轻易地掌控着它们,尽管穆千玄恶补过技巧,学得像模像样,初夏还是识破了。
肌肉有楼厌的记忆,穆千玄没有楼厌的记忆,手与灵魂无法配合,这是他最大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