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他干哑着嗓子唤道。
初夏的动作僵了一瞬, 立时站了起来, 哒哒跑到帘子后, 把自己藏了起来。
楼厌扶着脑袋坐起。脑后的剧痛, 使他陷入一阵阵晕眩中, 浑身的乏力感告诉他,他这具身体经过长期的糟蹋,已到了强弩之末。
他摸到后脑勺的伤口。
初夏探出半张脸, 提醒说:“你别乱动, 那里有伤口, 疼了我不负责。”
她认出来, 苏醒过来的,是楼厌。
“需要我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初夏跃跃欲试, 想着能不能趁楼厌暂时降智,哄他放自己出去。
楼厌只消扫了一眼屋内犹如战后的破败惨状, 以及门窗封死的铁条,就猜出了事情的原委:“穆千玄的奸计败露了?”
“你?”初夏惊悚地往后退了两步,“你同他是一伙的!”
她脖子上的红痕倏然映入楼厌的眼底。
楼厌眼神微动, 磨着后槽牙。好你个穆千玄,我精心养护出来的果子, 自己舍不得啃一口, 就这么被你摘了。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楼厌压着一肚子邪火,扬起惨白的面颊, 笑得艳如春花,“我还不屑于同他联手,他对我来说,只是一颗棋子。”
他明明虚弱不堪,语气也是风轻云淡,却仿若高高在上、覆掌之间玩弄苍生命运的神明:“现在你知道了,我说的那句穆千玄比我可怕,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