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和披风掉在脚下, 烛火“嗤”的一声熄灭, 楼厌手掌宽厚,恰巧挡住初夏眼前的视线。
初夏张口咬他的手, 他抱着她转了个圈,拿开手,示意她看向山崖对面。
初夏抬眸望去。
只见黑森森的林中,无数金色的火光垂在枝丫间,一闪一闪的,乍一望去,荧光点点。
初夏呆住。
这些光不是萤火虫,是挂在林中的灯,无数光晕连成一片,好看得犹如萤火仙境。
“抬头。”楼厌提醒。
被薄云遮住的天幕,不知何时流云散尽,露出一望无尽的墨色穹顶,星辰仿若碎钻,璀璨的光芒落在初夏的眼底,漂亮得楼厌移不开双目。
楼厌亲了一下她的双眼。
初夏被亲吻过的双眼湿漉漉的,受惊地盯着他。
“到对面去。”楼厌说。
有一架吊桥直通对面山崖,吊桥年久失修,中间的木板饱受风雨的侵蚀,长着湿滑的青苔。两人踩上吊桥,铁索摇晃,木板嘎吱嘎吱响。
脚下就是万丈深渊,深不见底的漆黑夜色,犹如墨浪翻涌,亟待吞噬着万物。初夏眼前眩晕,一只手抓着铁索,一只手扯着楼厌,就差把自己挂在他身上了:“你走慢些。”
走到吊桥中央,楼厌停了下来。
初夏本是半闭着眼睛,不敢看脚下,他一停,她直接撞入他怀里。
“怎么不走了?”初夏问。
楼厌淡然自若地抓着铁索,回身道:“我有个问题,突然很想知道你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