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刚离开的那一年,爸妈都很不好受。”

“爸整个人瘦脱了相,他那时候是事业发展的黄金期,但他却放弃了最好的机会,用所有能用的钱,找了所有能找的人,只为了找到你的下落,但最终的结果都是,你已经和那个人一起沉了海。”

“妈更是,她患了产后抑郁,好几次要不是发现及时,她可能就不在了。”

“可即便是这种情况下,这么多年来,他们也没有放弃找你。”

司危楼抬眼看他,神情有些发怔,他是第一次听到这些。

司年喝了口酒,回望着他:“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也很苦,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理解他们,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们都很想你,也很想弥补你。给我们一个机会,好不好?”

司危楼身上是凉的,但被司游抱着的那只手,却有源源不断的温度传过来。

他侧头看向司游。

睡着的人脸蛋微微泛着粉,整个人都很乖,很安静。

半晌,司危楼才轻声道:“可我不能认他们。”

因为他们不仅是他的父母,也是司游的。

他不能和司游当兄弟。

司年看着他的侧脸,发现他看着司游的眼神,是那么专注,又那么柔和。

好像只有这种时候,他这个弟弟,才有了点人气。

司年蹙起眉。

他深深叹了口气,随后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他看着司危楼,用很轻,也很温柔的声音说道:“小楼,想做什么就去做,剩下的,就交给我去解决。”

司危楼怔住,之后才慢慢转头,看向司年。

许久,他才轻轻笑了,道:“好。”

“谢谢你,哥。”

司年笑起来,和他碰了下酒杯。

看着司年那张温和平静的脸,司危楼终于知道,司游这种骄纵,却又温柔善良的特质是怎么来的了。

是因为他有像司重奏那样可靠的父亲,有赵鸢那样温柔的母亲,还有像司年这样包容的大哥。

这样的家庭环境下长大的孩子,必然是懂得感恩,懂得爱的。

两瓶红酒喝完,司年便站起身,对司危楼道:“把小游带下去吧,我把这里收拾了。”

“嗯。”

司危楼缓缓把手从司游手里抽出来,之后又小心翼翼地将他连人带毯子都抱了起来,怀里的重量那么清晰,司危楼都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狂躁的心跳。

他动作很轻,穿上拖鞋后,便抱着司游往楼下去了。

司游睡得很死,都这样了连手指都没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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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抱了抱了,又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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