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一凑近,就听到了公丕庆和市中心医院的护士们侃侃而谈,讨论某国总统可能跟外星文明有些见不得人的交易,讨论他们的西关精神病院里有什么样的人才,他们都来自哪颗行星……
但西装男不理解的是,这些护士们甚至还跟公丕庆聊得热火朝天,西装男在后边跟了足有三条走廊,硬是一句话都没能插进去。
最后还是公丕庆打破了僵局,对护士们说了一声:“我看我儿子一直都有话要说,他小时候很喜欢看白雪公主,你们可以跟他谈谈当年他是怎么跟白雪公主们大战七个小矮人的。”
此话一出,护士和医生们的目光自然而然地都落在了西装男的身上;西装男的脸色在短短几秒间就变成了清爽的绿色。
他不知道,在公丕庆的眼中,每个人的头上都悬浮着颜色不一的字符:一级说教对象、二级说教对象、三级说教对象……
这些字符只有公丕庆一人能够看到,说教等级越高,说明目标受他同化越深,但如果他有一段时间没有跟这些目标说话的话,这些等级也都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降低的。
公丕庆白了一眼西装男,就看到了他头上的字符就已经变成了浅淡的“一级说教”,这说明西装男正在逐渐回归本性。
“啊呀原来你就是公老师的儿子啊,幸会幸会,公老师刚才一直在跟我们谈你小时候多优秀,哎呀……真是一表人才啊!公老师家里真是家风优良!”距离西装男最近的一个男护士豪爽地说着,主动伸出手来跟西装男握了握手。
然后是第二位护士的夸赞与握手。
第三位……
等到最后一位护士跟西装男握完手后,公丕庆已经被平稳地放到了病床上,此时他的目光正透过纱布的缝隙,看着自己的儿子跟最后一名护士握手,眼神中满是感动,像是一位为自己儿子感到骄傲的老父亲。
安顿好公丕庆后,护士们一个个地走出病房,留下西装男跟公丕庆两人在这空旷的病房里,西装男的脸色还没恢复过来,公丕庆就已经抬起胳膊,招呼着西装男过来了。
但西装男还没动身,兜里的手机就振动起来,还伴随着一阵欢快的音乐。
西装男看了一眼拨号人信息,刚要推门而出,就又被公丕庆叫住——
“在这里打吧,外边人更多,还不如在这里肃静。”公丕庆学着电影里那些得了重病的老爷那样虚弱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