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才, 容虞坐在那张梨木椅子上, 时隔半年来第一次和沈映敞开心扉的说了一会话。
两个人朝夕相处的生活在一起,不能什么都藏在心里。
她有病, 但是她在努力的配合着沈映治好自己,尽管她没有什么倾诉欲,把自己心里所想说出来也实在令她觉得烦躁,但是她还是低着头在沈映面前乖乖的说了。
她静静的道:“容画总是欺负我,我一看见她,就觉得害怕, 我一害怕就想杀了她。”
“我知道我我不该这样的, 她…是我做错了, 但是我有这种念头不是一天两天可, 在很早之前, 她第一次让仗着自己年龄小就可以随便诬陷我的母亲的时候,我就想杀了她。”
她小心的抬眼看了看沈映,然后又低下头来, 白瓷般的侧脸在烛光下泛着暖光, 纤长的睫毛低垂着,手指有些不安的捏着自己的衣角。
她还是担心沈映会生气,他越纵容她, 容虞就越不自觉的害怕自己做什么让沈映不满意的事情。
“对不起,我方才不该那样同你说话的。”
沈映半靠在椅背上,眉宇间看不出什么情绪,容虞见他不说话, 便继续道:“我总是让你去理解我,但是从来没有理解你,你说我自私,是对的。”
容虞又掉眼泪了。
她不是爱哭的人,但是生病的时候却总是喜欢掉眼泪,啪嗒一下,泪水就掉在了沈映的手上,她像是无所察觉,无意的语调就似乎带了点委屈:“我不想让你离开我,你离开我了,我就活不下去了。”
她抬起头来看着沈映,眼睛里还带着泪水,嘴唇嫣红,眼角有些发红,轻轻的皱着眉头,眼睛里翻涌着爱意。
毫无保留像一个男人表达自己依赖还有眷恋。
容虞一字一句尽是肺腑之言,也无意露出委屈,但是却不知她这样望着面前这个人时候,哪怕是命,这个人都能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