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要告诉他,纵然白倾被折辱,被打的遍体鳞伤,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样,她还是在等她的少年郎来找她,来救她出火海,甚至她一直到死,都在等他过来。
她知晓说什么会让一个爱着白倾的男人痛不欲生,她的母亲死了,她也要让张岑斐带着痛苦和悔恨过完下半生。
“然后呢?”张岑斐有些急切,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容虞收回目光,缓声道:“然后她生病了,容围对她尚且有怜悯,请了许多大夫来为她看病,但她还是没撑过来,不过她走的时候,并不痛苦。”
张岑斐好半晌没说话,他不知是该怪天意弄人还是他自己太傻,容虞也没有看他,只轻轻的摸着自己的小腹。
过了一会,张岑斐才哽咽着道:“……是…是我对不起你你们母女俩,如果我当时…我要是没有走,也不会变成这样。”
容虞听出了他语调里的悔恨,道:“这些事情已经过去好些年了,她不曾怪你,反而一直很想你,如今我们俩相见,她应当也觉得开心吧。”
过了一会儿,张岑斐朝容虞走近了些,他想碰一碰容虞的手,可是又不敢,他也不敢对容虞自称父亲,因为他知道自己对容虞的亏欠有多大。
“夫人……”
容虞道:“叫我名字吧。”
张岑斐心里透出些喜意,他小心翼翼的试图和容虞的关系再拉近一些:“小…小虞?”
容虞低低的应了一声,张岑斐便克制不住的笑了起来,他其实有好多东西要问,例如为什么她只是沈映的妾室?为什么这么瘦?为什么沈映会说她身体不好!还想问问她这些年除了他初来京城时听说的那些之外还经历了什么?但是他最终只是有些局促的问:
“小虞,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下次过来给你带。”
话刚说出来他就意识到这个问题问的有多傻,当即就怪自己怎么说话不过脑子,原本他就很亏欠容虞,容虞会不会接受他还不一定,这下好了,更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