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内燃着暖炉,桌上温着热茶,一女子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得正认真。老管家把人带到离凉亭几步外,就静静地退了下去。
亭中的女子约摸二十五六岁,头发没有盘起来,反而高高束起,显得格外洒脱和肆意。还有那一身亮白的狐裘外衣,做工精致的长靴,不俗的相貌,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普通到的账房先生。
“看够了吗?看够了就进来。”亭中的女子偏过头来,慵懒的眉眼里藏着探究,似乎并不意外江三言的到来。
“贸然打扰,多有得罪,在下江三言,乃是为还欠银而来,这里是银子和借据,还请先生过目。”江三言拿出准备好的银子和借据,一起放到桌上,然后退了半步,站在一旁。
“为何要借银子。”女账房并没有去看借据和银子,她看向江三言,仿佛问得混不在意。
江三言顿了顿,心想这女账房应该是刚来钱府做事,还不了解手上的事物,她想了想好心的解释一番:“……所以这是钱府为了帮助本县贫困的学子才……。”
“我问你为何要借银子,不要答非所问。”女账房眉毛一凛,语气加重,脸上显露几丝威严之色。
“在下家贫,为进县学读书,才借下十两纹银以作束脩之用。”江三言愣了愣,有种被人问话的感觉,她眉头微皱,这次不烂好心了,规规矩矩地回答了女账房的问题。
女账房接着问:“为何进县学?”
江三言答道:“为了解惑,为了读书。”
女账房又问到:“为何要读书?”
江三言耐着性子答:“为了考取功名。”
女账房眉毛微挑,语气软和了些:“女子如何能考取功名?”
江三言蹙了蹙眉道:“女子为何不能。”
“说得好,我来问你,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何解?”女账房眼底的探究淡了些,眼底涌现了一丝兴致。
江三言下意识地答道:“故而,最上等的作战方法是用谋略打败敌人,其次是……先生,在下是来还欠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