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身后的人无声地笑了笑,耳根也升起一抹淡淡地绯红,只有霜儿在一旁看着两人的反应,面不红气不喘地捂嘴忍笑。
进得厅去,江三言才发现除了李铢之外,还有一位看着面色不善、衣着富贵的老者端坐在主位之上,她向自己的恩师行过礼后,走过去坐下。
却见身后紧随而到的人朝着那老者甜甜喊了声:“爹爹,你怎么来了。”
原来这位老者就是钱父,他把目光从江三言身上收回来,心道这气度与样貌勉强算能与女儿相配吧,就是不知性格和为人怎么样,他在心底打定主意,但凡有一点让自己不满,就坚决不同意招此人入赘。
寒暄过后,便是钱父与李铢谈论一些时事与商场见解,钱小乔在一旁偶尔接一下话,江三言则规规矩矩的一言不发,静静坐在那喝茶聆听。
钱父看了眼江三言,心道还算沉得住气,他话锋一转,问到:“世人总觉得这出嫁后的女子在外抛头露面有些不妥,江秀才你觉得呢?”
突然被点到名的江三言,马上放下手中的茶杯,恭谨道:“晚辈以为,世人如何想是世人的事,有无不妥要看那位已出嫁的女子,她喜欢如何做才最重要,毕竟日子是她自己的,只要不是行恶事,即使我们不能理解也需尊重。”
就像她的妹妹不喜欢读书便要学做绣活一样,这对江三言来说依旧不能理解,但不论自己的身份如何,都不应该强行去指责或改变江小丫的选择,因为那是妹妹喜欢的、想要的生活,她能做的也只能是慢慢引导,以及尽力支持。
钱父心底认同,面上却仍旧不满意,他追问道:“若世人不这么想,偏要来指责甚至为难呢,你待如何?”
“若想做个普通人便只管默默过好自己的生活,不显山不露水不惹人嫉便可,若是想做行大义者便努力去影响乃至改变世人的看法,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活法。”
江三言想了想,思路清晰道,她看向这位赐县首富钱义钱老爷,又看了眼老神在在的李铢和不露声色的钱大小姐。
依稀找到了当初入钱府还欠条时被李铢考校的感觉,只是不知这钱老爷考校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她隐约猜到了一些,这下心里便踌躇了起来,要不要好好作答呢?
“那江秀才呢?你是想做普通人还是要做行大义者?”钱父抿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总觉得这女秀才在打太极,说出的话也模棱两可,没有认真表态。
他最在意的是女儿,是这个人行事有没有把女儿考虑进去,很显然到现在,钱义还没听到想听的答案。
“凡事量力而行,若只能做个普通人便默默欢喜,以免护不了身边人周全,若有能力去做行大义者,便尽力去影响更多的人改变看法。”
江三言顿了顿言尽于此,不想再多说什么,她已经知晓此中深意,这所谓的考校便不单指字面的意思,无论是自己走科举之路,还是钱府意图招女子入赘都是同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