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过得好就够了,不是吗?”一句像是自我安慰,又像是自我劝解的话,是李铢在心底对自己说了无数遍的话。她自嘲般地笑了笑,便离开了此处。
留房间里的两个人相顾无言,这阴差阳错间,胜的人得到了所有,输的人也失去了所有。
“所以,不要轻易与人去赌,因为输掉的人往往会失去更多。”钱小乔浅浅叹了一口气,那一年李铢中举,百钺史上第一位女举人,又家世显赫,是何等的春风得意。
她恰逢与父亲来到京城,远远看过这位士族新贵、帝师之女、左丞相的掌上明珠,所以才会在赐县只一个照面就认了出来。只可惜,众人眼中的天之娇女,在她自己的世界中也只是一个求而不得的情场失意人。
“我从不曾与人对赌,今后也不会。”关于你的任何都不会,江三言心底空荡荡的,莫名说了这么一句,心底却又奇异的被一点点填满了。
钱小乔轻笑:“我知道。”
佳人一笑,满室失颜色,江三言愣了愣,她摸着自己的胸口,不自觉的也笑了出来,世间风景,最美当如此。
百钺二十六年,正月刚过,江三言已经闭门读书两个月之久,眼看着还有两个月就要参见会试,她更是一刻也不敢懈怠。
“随我去京郊走走吧,再要紧也该放松一下,不然就成傻子啦。”
“好。”
三月里杏花初开,两人下马车,慢慢沿着乡间小道走。钱小乔看着路两边,又望了望远处道:“此处杏树如此之多,在这个季节齐齐盛开,怪不得又被叫做杏花村。”
“确实别有一番意境,前面似乎有些吵闹,我们绕开些吧。”江三言见不远处有人聚在一起不知在做什么,素来不喜热闹的她下意识地想避开。
“去看两眼也无妨,难得出来,我们的江举人也该多到百姓中去,将来才能做一个不怕麻烦、为民做主的好官。”钱小乔走在前面,江三言闻言也无声笑了一下,而后跟了上去。
人群中的是一对母女,母亲看起来是普通农妇,她怀中的女儿却长得格外娇俏。只是女儿明显异于常人,不停发着抖,口中呓语不停,心智似乎不全。
“这疯丫头又跑出来了,可怜了她爹娘。”
“所以就不该让女娃娃读什么书,你看这被人糟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