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期泽落榜后,发奋图强了一年,终于考中二甲,然后刚好前县令方守信升迁,他就补了赐县县令的缺。
当初处处被江三言压一头,他考县试第一,这个女人就把第一抢走,他府试第六,偏偏这个女人就是第五,列为最后一个经魁,后来到了京城,又害得自己被鱼跃客栈赶出来,最后甚至落榜。
而这个女人,一个与女子成亲、滑天下之大稽的女人却步步高升,新仇旧怨加在一起,伍期泽只觉得此刻是上天眷顾,天也容不得这牝鸡司晨的女人了。
当街仗势杀人,就算是三品大员也得问罪,他这次一定要这个女人吃不了兜着走。
“你身为赐县令,方才就在一旁,为何不命捕快制止。”带头的男子将剑收回,面色威严道。
“本官哪能料到他们会拔刀相向,再说也来不及制止,莫要胡搅蛮缠,是本官问你话呢?”伍期泽摄于威势,下意识地回答之后又反应过来,现在杀人的是江三言的人,不是他,他怕什么。
“口口声声自称本官,见了江大人却不拜,言语挑衅、连下官都不称,是哪门子的狗官。”带头的男子目露怒气,似乎不想再言语纠缠下去。
“大胆,本官只拜忠义之辈,江大人好大的官威啊,身边人根本不把我等朝廷命官放在眼里,本官今日就要为这死去的冤魂讨个公道,还请移步公堂。”伍期泽看向围观的百姓,冠冕堂皇的把污名往江三言身上泼。
“我等并不听命于江大人。”带头的男子似是明白了这位县令是有意为难,脸色又沉了几分,他见江三言眼里似有了然之色,便知道他们的身份瞒不住了。
“休得胡言,管你听命于谁,草菅人命就应该伏法。”伍期泽挥挥手,身后的捕快都拔了刀,虎视眈眈地把包括江三言在内的人都围了起来。
江三言抱着钱小乔,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默默安抚着,并没有去理伍期泽,她猜到了这几名男子的身份,那么便无需多虑了。
果然那带头的男子自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来,厉声喝道:“本官乃禁军金吾卫大将军,效命于天子,奉太后懿旨沿途护卫江大人安全,若遇危害江大人性命之事可便宜行事、先斩后奏,尔等是要造反吗?”
一声令下,乔装在四周的禁军精锐慢慢聚集,从十几名渐渐到上百名,整齐有素地围在人群外面,气势不知压了县衙的捕快多少倍。
围观的百姓纷纷跪下去,衙役们战战兢兢地收了刀,伍期泽嘴唇嗫嚅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被眼前这阵仗吓得双腿直抖,匍匐在地上不敢再抬头。
于是乎,所谓的暗中保护,在回京路上就变成了明里保护,比起来时的路,回去的路上着实壮观。马车里,江三言看了眼跟在外面的禁军护卫,放下车帘轻声道:“小乔,你说他们会不会是来找……。”
“嘘,既然说了是来保护你的,就是来保护你的。”钱小乔伸出手指按在了江三言的唇上,然后默默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