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他只感觉脑子混沌,思绪如乱麻一般,让他怎么也理不清,道不明。
所有的情绪揉杂在一起,只有一个字:烦!
扁陀需要静静,他需要一段时间来静静,仅此而已。
看见扁陀这幅样子,小孟的眼神黯淡到了极致,
“是我的缘故,抱歉。”
是的。
都是他的缘故,是他没有瞒住自己的秘密。
从前,跟着王爷带兵打仗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有病,所以尽力隐藏,他隐藏的很好。
每天和兄弟们称兄道弟,有时候讨论一些女人的事,他自己都要以为他的病快痊愈了。
直到那个人来了军营。
扁陀不像军人那么魁梧,他身量颀长,脸蛋白净,就是一个瘦弱书生的模样。
初见面时,小孟以为他是王爷的门生,或者是幕僚,后来才知道他是太医。
他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的,与军营里不拘小节的糙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扁陀那双好看的眼睛中有光,每次见他,他都是一双笑眼,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小孟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战场上条件有限,男人们总是一起洗漱,从前跟别人一起洗也没感觉有什么,小孟早就习惯了。
可是,直到扁陀来了公用洗浴的地方,他彻底慌了神,脸色大变。
不敢乱看,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然后夺门而出。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已经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他得了绝症。
这个绝症,无药可医,老天爷也救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