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上什么学校?”遆景随口闲谈似的问起。
像木头能随口提起他的北大或是北大青鸟,都到了这个时候,想认真高考的基本都有个目标,尤瑕笔顿了下,回头目光意味不明看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你呢?”
遆景无趣地撇撇嘴,“你做题吧。”
尤瑕却没有放过他,一把拉住他的手扯起来,“这道题我看答案也不是很明白,你给我看一下。”
遆景:“去找老黄。”数学老师领着工资,不是让站讲台喊口号的。
“老黄讲了五遍了,你觉得我再听就能明白了?”
遆景啧了一声,振安教学质量本来就不能跟省里的学校比,更别提老师资质良莠不齐,分到17班的,更是泥沙俱下的烂泥霍沙沙。
老黄年纪不小,熬了几十年也快退休了,交了小半辈子学,普通话依旧不标准,操着一口雰城下面一个县里的偏僻小方言,咕咕囔囔说话催人欲眠,更别提他的教学方法还是几十年前那一套,放在现在别出心裁想方设法搞死人的试题面前,实在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遆景头疼的抓了把头发,知道尤瑕是认真想学,也不能退拒,骂了句“看你蠢得”,就夺过了尤瑕手里的笔,低头推算起来。
尤瑕看他蹙着眉,眉眼间都是烦躁不耐,也蹙了下眉,因为遆景即便暴躁的都想扔卷纸了,但解题的速度却是一点不慢。
在遆景“你可真的蠢,这题就能把你难住”的目光中,尤瑕看着卷纸上的东西,回头对遆景认真说;“我要考中医大。”
遆景愣了下,“学医?”
他这声问得,腔调可奇怪。
尤瑕:“是,我想做医生。”
遆景掩下眼里的阴翳,跑火车的说了句:“哼,旗袍换到白大褂,那你狙击范围挺远啊。”
他像打哈哈,绕过了这个话题。
尤瑕捏了捏手心,看他仍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也没再说什么,埋头又陷入了紧锣密鼓的复习,遆景也就真的如他说的那样,哪也不去的坐在他身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