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这个高跟鞋真的很不错。
不管是骑马的时候踩稳马镫,还是走在大街上显得身材高挑。
当然了,高跟鞋诶,是前世几乎所有人都爱的东西,不论男女。
“祥哥,人家喘不上气了。”
“焕焕,你脸红红的真好看。”
这个夏天,十分的干燥,十分的炎热。
已经一连两个多月没有下雨了。
整个青陵城都仿佛在一个大火炉里面,城外通往董家镇的路上积着厚厚的一大层浮土,一脚下去都能没到脚面,一阵微风吹来,仿佛一切都会被蒙上灰尘。
董家镇外的地里,一排排的庄稼泛着油青色,也是耷拉着。
十几个妇女在田间辛苦的从十几里外的运河挑来水,一瓢一瓢的浇在地垄间。
董家镇旁的池塘早就干了,游击将军大人为了保证运河水量可以保证矿石的运输,一个月前就已经把通往池塘的河道堵了。
有人偷悄悄的挖开,被游击将军下令全家发配西边与周国接壤的边境上充军,男女老少都被扔了过去。镇上的人都在悄悄的说,将军越来越不像姓董的了。
井里的水也是浑的,因为十几里外的铜矿越挖越深,越挖越大。镇上的人只能提前提出水来,存在缸里,等水澄干净了才会用。
白天里的蝉鸣叫的不休不止,叫的人烦躁不已。
夜里野猫的叫声叫的人难受,叫的人躁动不堪。
而狗子们,叫的不分白天黑夜,总是汪汪汪,除了中午那一会,趴在房檐下吐舌头,其他时间总是精力充沛。
青陵县的人们,艰难的熬过了一个漫长的寒冬,紧接着又掉进了燥热的酷暑,好多人的袄子才刚脱下,就迫不及待的换成了短打的褂子,裤腿高高的挽起到膝下,一双布鞋趿拉着,也不提上去。
小姑娘已经十六了,小伙子也二十二。
到最后也没能把狗子他们从矿上叫回来,没辙,就算小伙子爹说不用去矿上也能免税,狗子他们还是去了矿上,不然这等年景,实在没有个好营生。
身边少时的玩伴一个接一个到了矿上或者北上金州,两个人也只剩下了彼此,经常黏糊在一起,倒也不腻。
还是八年前俩人订婚时待着的那个山坡,小伙子在这么热的天里也不想拿大顶了,也不想练拳了,只是陪着小姑娘躺在树荫下发呆。
看着连一朵云彩都没有的天上,午后的太阳像是生了气的盯着这片大地,百无聊赖。
眼睛转来转去,停留在了小姑娘的唇间,小姑娘的嘴唇时不时翕动张合,上面抹着从金州带回来的吴国胭脂,吴国的胭脂就是比他们金国的好,看上去带着点油光,不像他们金国的胭脂干巴巴的好像干裂的地垄。
小姑娘只着一身纱衣,因为炎热的夏日,不时的松一松领口,手中的淑女扇呼哧呼哧的不停,飞扬起来的发丝仿佛撩动在小伙子的心头。
小伙子自然已经不是去年那个不知女人味的雏儿了,城里、矿上都有那些半掩门的地方,小伙子作为青陵县出了名的公子,自然是被人带着去过。
当然这些事情是不会让小姑娘知道的,小伙子也不傻,当然府令大人也不傻,已经下了严令,决不允许城里大小青楼的老鸨子接待自己未来的女婿,也不允许半掩门里的妈子们挣小伙子的钱。矿上虽然府令管不着,但是已经和游击将军通过气了,游击将军自然也不会让自己儿子去那种下等人的地方,只是给自己儿子添了两个十八九的通房丫鬟。
小伙子当然知道小姑娘和那些半老徐娘或者庸脂俗粉不一样,这是自己掌心的宝贝。
小伙子悄悄的捏住小姑娘的衣角,揪了揪。
小姑娘扭过头来,小伙子又赶紧闭上眼,假装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