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说:“那我、我做些点心给您带上路吃,行吗?”
他这回上京是中了朝廷买办的点选,为保万无一失,需得入京四处打点。天子脚下王侯将相多如牛毛,他一介商户,入不得人家的眼,为求个上门机会,都不定要候上几天、奉出去多少银钱。
她这样体贴,惹得赵晋笑了声,“我走后,你闭好门户,崔寻芳是个疯子,他上回没得手,这些日子正恨得牙痒。你四处闲逛若给他瞧见,吴管事他们也阻不住他。”
柔儿闻言不免忧心忡忡,“那岂不是……”不能出门,岂不关禁闭一般?闷也闷死了。
赵晋瞧她失落不已,勾住她下巴亲亲她的唇,“怎么,害怕了?”
她点头,勾住他脖子别扭的回应,“崔、崔爷要什么人没有,为、为什么……”
为什么非要她不可呢?
赵晋沉默了片刻。
男人这种东西,越得不到越抓心挠肝惦念。到嘴的鸭子飞了,为出口恶气也好,为挽回颜面也好,总不会什么都不做。
赵晋笑了笑,“那自是因为你得人疼啊。”
——
天还未大亮,一行车队悠悠驶上官道,赵晋骑在马上,眼望城门关,这一去,不知多久才能回来。
城门前候着两个姑娘,福喜凑马过来,指着那道红影说:“爷,是陈柔姑娘。”
赵晋勒马停住,远望姑娘提着个小包袱挪步过来。
赵晋打马迎上去,冷着脸斥道,“你在这儿干什么?”才说了不许她出门,转眼她就犯禁。
柔儿缩了缩脑袋,手提着一只螺钿黑漆食盒,被他一斥,眼底盈了抹委屈,“爷说过,会带我做的点心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