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晋抱着人,蒙在袍子里,只露出一只坏掉的袖子。
她衣裳应是被人撕烂的,丝丝缕缕挂在身上。没全破,却也不能见人。
双足是赤着的,没有穿鞋。
裙子卷起一小块,小腿上一道鞭痕十分醒目。
福喜只瞧了一眼就心惊,再也不敢多瞧。
赵晋停在马前,他踯躅了。
此刻的她,如何乘马?太过颠簸,怕她受不住。
袍子底下滴滴答答,一阵湿涌。
柔儿掀开染泪的长睫,蹙眉说:“孩子……”
赵晋浑噩地垂下头来望着她,好像没明白她在说什么。
她仍在流泪,她并不想哭,不想软弱,可她忍不住,眼泪不受控。
她哑着嗓子又说:“孩子……”
那一团贴附在她身上,以她血肉铸成的东西,仿佛正在推开她,从她体内剥离。
她甚至听见液体流淌的声音,听见生命无声的嚎叫。
赵晋怔了下,转瞬,才震惊地低下头。
他的手,他脚底的石板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