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日他带着人,踢开了她家的大门。
她不想记得自己是怎么跪在他面前求他不要抓走她母亲。
她记得父亲自缢在牢里,死前那晚,将她托付给他,要她发誓,要一辈子服从他、伺候他,要好好当他的妻。
母亲随后去了,哥哥人间蒸发。
她独身一个,不知何去何从。
她找过她心里的那个人,送了无数封信给那人,却没得到只言片语的关心。
她知道,那人定是被他强势霸道的娘藏起来了。那人定然心急如焚想要救她可根本挣不过双亲。
她一点也不怨吗?怨的。
随他回浙州前那晚,她生了破罐子破摔之心,她敲了他的房门,推门进去,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傻傻地把自己献了出去。
她从来不肯回忆那晚,那是一切屈辱的开始。
可不知怎么,这一晚梦境来来回回,都是她和他,从头到尾一幕幕的回转。
初时,他虚情假意地将她推开,说要离去。她只想作践自己,只想快些忘了那个不可能的人,只有这样,她只能这样。
她在背后抱住他的腰,他挺拔的身躯比初见时结实了不少。
他意志力被她软化,回过身来,将她推倒在地毯上。
没人知道她那晚是什么心情。明知道这是仇人,是害她家破人亡的存在,可她偏偏要承欢在他身下,以后的无数个夜晚都要与他睡在同一张床上。
她觉得自己这一生,并没有被人好好珍视。那个不可能的人,与她只是短暂地来往过一阵,见过两面,牵过手,她踮起脚亲过他的面颊,然后……就只剩下回忆了。
她有时对镜瞧着自己,明明还是好颜色,为什么没人肯在她最难的时候帮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