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也没跟他客气,两家人的关系早就超越了寻常亲戚,林氏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疼,哥哥他们赚了钱要余留一大半给她,林家兄妹不仅不计较,还全力支持着。
她和林顺把话已说开,过去的一切就如昨日烟云,早就散了。
她自自在在的切着葱段,掀开瓦罐盖子,把葱丢进去。
那边林顺添水入锅,将舂好的米倒入水里。两人谁都没说话,各有分工,又默契又快地做好一餐饭。
柔儿把鸡汤温在炉上,和面赶了几根面条,回身道:“待会儿用鸡汤下个面,给壮壮吃。”
壮壮一岁多了,已经长出一排小牙,可以吃些软烂的东西。林顺点点头,“一会儿我来煮,先让小家伙们睡吧。”他怕孩子们醒来柔儿又要忙得顾不上吃饭。
在屋里摆了炕桌,两人对坐下来,忽然沉默。
林氏迟迟不归,那汤温在泥炉上,咕嘟咕嘟发出声响。
林顺瞥了眼窗口,犹记得上头落的那滴血痕。
那人受了伤,伤势应该还挺重。阿柔与他独自在屋中,不知说些什么。她会为他心疼落泪吧
孩子都有了,放下并没那么容易,阿柔说要还家来,以后再也不会嫁,是心里受伤太重,还是因为还念着他?
林顺心里发苦,垂头搅着碗里的汤,“等安安没事了,搬回镇上吧,家里都惦记你们,一家人在一起,彼此都安心。我在寻住处了,届时在铺子附近寻个院子,把我爹也从乡里接过来,他年纪大了,眼睛耳朵都不灵光,身边不能没人照料。”他在合理自己搬出铺子的动机。说是为了照顾父亲,不是怕她不方便为她考虑。
但柔儿岂会听不懂,她拨弄着碗里的鸡块,抿唇道:“店里有空屋,您把林叔接过去,住在铺子里多便宜。顺子哥,其实有件事我想了很久,没敢跟哥哥他们说,也没人能替我拿个主意,我想问问你的意思。要是你也觉得可行,我心里就有底气了。”
林顺道:“你尽管说就是,若是需要保密的事,你放心,我用性命担保不会将此事说出去。”
柔儿噗嗤一声笑出来,“哪有那么严重?”
林顺瞧见她笑,那张粉脸越发光亮明艳,他一时瞧痴了,几乎沦陷在她湖波荡漾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