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见过赵晋,略一怔,片刻便猜测到此人是谁,她心里突然有点烦乱。
——就是这个人,让她女儿带着孩子无奈回来了娘家。
他定然不是什么好人,瞧他那张脸,一瞧就是个没受过苦没经过风浪还不懂疼人的。
又被官府抓了去,蹲过大牢,外头都传,还说他逃了狱,这么不安分的人,当初不就该答应把闺女给他。
陈婆子悔啊,抓心挠肝的难受,恨自己无用,护不住女儿。
如今这人又找上门来,他想干什么?
柔儿把安安接过来抱在手上,侧过头找寻父亲的影子,“爹在哪儿?手脚没割伤吧?”
她爹腿脚不好,天一冷连路都走不成,平时都歇在床上,今儿不知怎么却没在。
陈婆子白了赵晋一眼,没答她问话,“阿柔,这是谁?你带他来干嘛?”
平时待客,陈婆子礼貌热情,可从没这样不给人留情面过。
柔儿这才想起赵晋,朝他招招手,“阿娘,这是赵官人,刚从京城办事回来,来瞧安安的。您来,给您抱抱她?”
后半句是对赵晋说的。
陈婆子没好气地道:“哦,办事回来的?”谁不知道他蹲大狱了啊?女儿到现在还替他遮掩呢。
赵晋点点头,算是行过礼,他不大喜欢有外人在他们一家子面前,不过念着这是陈柔的长辈,耐着性子寒暄了两句,“来得不巧,打搅了。”
陈婆子勉强挤出个笑,道:“您也是念着孩子。”要不是瞧安安面上,她才不会给他好脸色呢。
赵晋手紧了紧,摊开掌心在衣摆上抹了两下,才犹豫地伸臂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