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的骨肉此刻被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抱着哄着,而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心里疼得像被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着。
她只能靠忙碌来麻木自己,让自己没空去想孩子。
与此同时在赵宅水月轩,幼儿的哭声响彻整个院子。赵晋踢开门,把屋里忙乱成一团的乳嬷嬷们吓了一跳,赵晋抬手道:“给我。”
乳嬷嬷不敢瞧他黑沉的脸,垂头把哭闹不休的孩子抱过去。
“滚,都滚出去。”赵晋喝道。
乳嬷们慌里慌张退了出去。
金凤没有走。
赵晋抚着安安的发顶,安抚着怀里的小东西。
金凤抿了抿唇,鼓起勇气道:“大小姐从小就是陈姑娘一个人带着的,母女俩相依为命,情分自然深厚,乳嬷们再熟练,到底替代不了亲娘。大小姐这么哭,都哭了十来天了,嗓子哭坏了,牛乳也吃不下,乳嬷们的就更不吃了。您瞧大小姐这小脸,都瘦下去好些了,爷,要不,您把陈姑娘接来吧。”
赵晋沉默。
不是他不想接,是陈柔不想跟他。
赎身退契,划清界限,他本意是想别把她牵连进来。她却是真想离开。当年福喜交给她的那两千两银票她都没带走,首饰衣裳一概不拿。她倒是真看不起他的钱。当初他说她为钱卖身,许是伤着她了。
他不是没主动过,他想亲亲她,抱抱她,被她扇巴掌、冷言冷语相对。
他记着她生辰,巴巴地捧着礼去找她。要不是被她言语所激,他也未必会做的这么绝,把安安抢了回来。
逝去的流水回不了头,他也实在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