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本是不想管的,也管不了,我跟秀秀也是萍水相逢,其实没什么交情,而且感情的事很复杂,外人根本不应该插手。上回给您添那么大麻烦,我心里就很沉重,很难受,吃不好,也睡不好,我不知道自己就怎么揽下了这么大的责任,欠了这么大的人情,还害的您……”她越说越难受,揪着床沿的褥子,摇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占了您的便宜又当着您说本不想让您帮,好像听起来很可笑,也有点不识好歹……”
赵晋抬手抚了抚她鬓发,“行了,我都知道。”
她抬眼望着他,“您怎么会知道,连我自己都说不明白,我……总之觉得不应该。”
“替你跑腿分忧,对我来说,是挺高兴的事儿,哪怕你不需要,让你少被那两个人烦也好。且我只是吩咐底下人去办,也不费我什么功夫,你不必这么大的负担,这么记挂着。”他笑了笑,声音温柔得像三月的风,“再说,我还得谢谢这俩人呢,要不是他们,我哪有机会讨好你?”
讨好?
柔儿瞧着他的眼睛,在他幽深的瞳仁里看见自己蹙眉的影子。他这样的人,需要讨好她么?过去都是她在委曲求全,在谄媚讨好,说他喜欢听的话,做他喜欢做的事,听他的吩咐,不敢违逆。他说,他要讨好她?他求什么呢?
“赵爷……”她垂下头,被他眼底的炽热吓到,“您不用这样的,真不用。”
赵晋的手,轻轻贴在她两侧手臂上,温柔的抚着,“柔柔,你什么时候随我回家?”
他压抑着呼吸,生怕声音稍大一点儿就把她吓着了。
能达到此刻这点程度,就已废了不知多少功夫。
他试探着,小心翼翼的收紧手臂。
轻轻在她背上推了下,他贴靠过来。
——她终于落在他怀里。
一霎那,心里压抑许久、无处言说的那些热烈和渴望如泄洪般奔涌而出。
他甚至分不出,这种感觉,究竟是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是守得云开的满足。
柔儿讶然地撞在他肩头。
他在耳畔喟叹着,喊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