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师爷拱手笑道:“鄙人何赢, 不知这位公子乃是赵官人亲眷, 多有得罪, 鄙人已打点好了, 公子请自便吧。”
他态度和气, 且很客气。
何师爷又指着长寿道:“这是赵官人家中来人,想必还有话要与诸位说说,鄙人外头等着,诸位慢慢来就是。”
陈兴对长寿行礼,“敢问这位小哥,是赵府的什么人?”
长寿眼底闪过一抹羞耻,退后一步说:“我没什么话,事情办完了,告辞。”
对其他下人来说,报出自己主人名讳说明自己是其亲近的仆人,是件很光荣的事。
可是对他来说,这件事无比屈辱。
他本是姜家少爷,若非父亲早亡,家道中落,他岂会落得如此地步?
他没停留,飞快步出监牢,也没与何师爷打招呼,径直越过他往回走。
陈兴讪讪收回拱着的手。今天的事令他心里也有些别扭。
知道自家妹妹要离开赵晋,一开始他劝过,不想妹妹吃亏走太多弯路,想着她已是赵家的人何不把日子好好过下去。
可知道妹妹是铁了心要离开赵晋,他又开始心疼,百般琢磨,猜测她必是受了许多的委屈。所以他支持她留在家,支持她开铺子自立,还支持林顺追求她,只是希望她快活、幸福。
现如今,家里出了大事,却是赵晋及时派人来解救。
他除了脸上无光,也觉得挫败极了。
到底还是要靠这层关系,否则他们这些市井小民,被冤下了大牢,半点法子都没有。
孔绣娘扶着林顺走出牢门,看见自己手上染着他的血,她的心很疼。这一瞬,甚至她决定不再寻找弟弟了。
要是她凭着自己的力量办不到,那就不找了,总不能连累林大哥、加他替她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