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赵晋回来时,柔儿还在算账,他先去了净房,沐浴过换上寝衣,走过来横臂拿走她面前的账册,“灯下瞧本子,仔细伤眼睛。”
她急得不行,“才算了一点儿,您这么拿走,我不记得算到哪儿了。”
赵晋阖上册子丢在一边儿,“还要你亲自算,那些管事的吃干饭的?你放心好了,错不了,年年拿来过目不过威慑一下他们,还真自个儿一笔笔核对么?不累死我?”
他绕到她背后替她揉捏肩膀,“你也太实在了,若怕账目不对,你暗地里一个个喊过来,东边庄子的帐拿给西边庄子上管事对,叫他们相互盯着,保准他们比干自己的活儿还较真,揪住错处绝对不会含糊,这叫制衡。不过,一个田庄拢共收成多少,市价如何,抛去自用的送礼的剩多少,心里要有数,你懂行,他们就不敢糊弄你。”
“好了,去洗漱一下,安置吧,别看了,这些田庄拢共没赚几个子儿,把自个儿累坏了不值。”
柔儿心道这还算没几个子儿?那他那些生意,得什么赚钱法?
不过她不好多问,知道自己嫁了个财主,不愁吃穿就成。她要的不多,她和赵晋别吵架伤感情,好好带大孩子们,一家平平安安,就是她最大的心愿。若是闲下来自己还能赚一点儿贴补家里头,她就觉得很欣喜了。
柔儿沐浴罢,见床幔已经放下来,屋里服侍的都被屏退了。朦胧看见帐中赵晋的侧影,他靠在床头,拿着一卷书在看。
她忽然有点儿脸热。
她出月子许久,两人至今还没有过,
屋中点着灯烛,把她侧脸照得绯红,帐子被从内拨开一角,赵晋一手托腮,侧靠在床沿,另一手伸出帐子,朝她招手,“过来。”
柔儿朝他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格外缓慢。心里悸动得厉害,已经在一起很多年,可长久不曾亲近,倒又生出几分紧张忐忑,和雀跃期待。
他仰头看她眸光晶亮,像倒映灯火的湖面,风一吹,熠熠而动,格外引人。
产后的身材丰腴而婀娜,一举手一投足渐渐有了女人的风韵。
脸上的稚气褪去,长成灯下这个明媚的模样。
她甫一靠近,就被他牵住手,一拉一扯,倒下来,被他抱着滚到帐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