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当空, 秋风习习。
院子里很安静。
窝在阴凉廊道上的安瑞舒服得打了个哈欠。
一小太监正跪在廊道另一头擦拭着栏杆,擦完回身洗帕子,“咚”地一声轻响——他的手肘撞着木盆了。
安瑞的哈欠瞬间堵在喉咙, 怒目瞪过去。
小太监脸都吓白了,拼命磕头,还得注意着,别真磕到地板上, 吵了主子。
安瑞没空搭理他,附耳到书房门上。
书房里依旧安安静静的,似乎丝毫不受影响。
安瑞这才放心下来,转回来,那名磕完头的小太监正紧张兮兮地看着他。
他没好气地摆摆手。
小太监大大松了口气, 就着跪姿将帕子按进盆里, 轻轻搓洗, 接着擦拭栏杆。
安瑞收回目光,轻吁了口气。
哎,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他仔细琢磨过了。
仿佛是主子第二回 踹了书桌后开始——不不, 还得往前一天,是从七姐庙遇到那祝家三姑娘后开始的。
谢峥的心情仿佛就不太好, 每日都是冷飕飕的, 话都没几句——虽然他平日也话少, 感觉就是不太一样。
盐税之事爆出来后, 谢峥手上事儿多了, 每天要布线、要统筹安排细节、要盯朝堂中动态……他的话才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