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恕还把手背在身后,那眼神一瞧就挺恐惧的。萧遇安看得出来,明恕怕明老爷子让他把手串摘下来。
小孩儿胸膛一鼓一鼓的,又发出呜呜的声音,很轻,也很闷,不是他之前听到的那种带点娇气的声音,单纯就是害怕。
萧遇安心里的天平又往明恕偏了许多。
明恕看了爷爷一眼,又往床边挪屁股,直到贴在萧遇安手臂上,没什么用处地藏了起来。
这事倒没发展到什么不好的地步,明瀚古板,古板的人有个特征,好面子,讲究家丑不外扬,也不在外人面前教训小孩。明恕收礼物算不得什么家丑,明瀚说了几句便过去了。
不久医生来看了看,说明恕这情况今晚也可以回去,明天早上再来看看,但建议在医院住一晚,万一有个什么,也好及时处理。
明瀚决定让明恕住一晚,萧遇安在病房陪到4点多,就准备走了。明恕握着他的手指头,可舍不得。
礼物和下午那一哭将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萧遇安本来就觉得明恕黏人,娇滴滴的,现在更觉得明恕像块撕不下来的糖。他又不是明恕的亲人,总不能在这儿陪床吧,他还得回去吃饭,晚上和萧牧庭约好了打羽毛球。
明恕又赖在他身上了,两条手臂抱着他的腰,从下面盯着他看。
语文课上,老师念优秀作文,有人写谁谁的眼睛会说话。他当时觉得这形容有点扯,眼睛会说什么话呢,眼睛都会说话了,那嘴巴长来干什么?
但现在他觉得那位同学没错。有人的眼睛真的会说话。明恕这不就在说——哥哥不要回去吗?
可他已经惯着明恕一下午了,礼物送了,纸枪也答应一起做了,萧锦程的笑话都讲了好几个,从来就没这么哄过人。他得走了。
明恕抱了会儿自己撒了手。他觉得哥哥好像有点不高兴了。
“哥哥,我明天可以去找你玩吗?”问得小心翼翼的。
明天萧谨澜要去上钢琴课了,萧遇安也准备跟着去上课的地方看看,报个合适的兴趣班。
“你明天还要输液。”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