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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衬衣 初禾 888 字 2022-10-16

但这次实在是轻松不起来。

那天晚上明恕一边说一边哭,像个完全没有道理可讲的小孩。而他又不能不顾这个小孩,任其伤心。

明恕一下子说了很多话,有的听得出是气话,有的却是肺腑之言。

他头一次为拒绝一个人的爱慕而感到失措,当时就一个想法,哄一哄明恕,让明恕别再哭了,其他的冷静下来再说。

可明恕抬起头对他说,哥,是你说我可以哭,你说听哥哥的。

他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像被蛰了一下,那么酸那么胀,那种前所未有的感觉甚至让他僵在原地。

他还没有这么进退维谷过。

是啊,当年是他跟明恕说,如果觉得难过和委屈,你可以哭,听哥哥的,可以哭。

明恕可不就是难过得紧,委屈得紧吗?

他凭什么递上去几张纸,就让明恕别哭呢?

事情就这么僵着了。人的感情是最大的变数,也是最难捉摸的东西。

在察觉到明恕的感情时,他以为自己能够像面对之前的那些倾慕者一样,妥善地处理。

可话才一开头,一切就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奔去。

明恕不仅是他的倾慕者,还是他宠爱了十几年的弟弟。他看着明恕磕磕绊绊地长大,明恕如果痛了,他也会痛。

他几次想和明恕说说那事,但明恕不愿意提。

想想也知道,明恕心里不痛快,还觉得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