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姚先锋规定他考试的时候在试卷上要写上姚先锋的名字,而姚先锋自己却在试卷上写上苏文革的名字。
本来初中升高中考试的时候,姚先锋规定了苏文革,还是照旧,只是因为不在同一个教室没办法操作。
最后子弟学校就考上了一个,那就是苏文革。
姚先锋由于父亲的关系也很轻易地就弄到了一个上高中的名额。
刚巧,苏文革、姚先锋、凌毣枏和简正又一起分到一个班。那天简正去接的就是他们三个。
其实姚先锋也从来没有叫过苏文革打架,他自己也知道苏文革不是块打架的料。那天也是看到那简正确实太过瘦小了,才想起叫苏文革去打他的。
胆小怕事的苏文革,由于那天上去“打”了简正,虽然没有被看守所收押,但也被学校给开除了。
这些天以来,他一是非常惶恐,二是也在深深地自责。
惶恐是因为家境本来就不怎么样,父母一直希望他发奋读书,出人头地。现在终于考上了高中,但是却被开除了,这怎么向父母交待呀。所以这些天他一直在学校周围转,经常去找学校领导、班主任等,希望能给他一次机会。
自责是因为他虽然没有去打简正,但他却跟着别人一起伤害了简正,也算是助纣为虐。这些天他也每天都在忏悔,每天都在为简正祈祷。
他和凌毣枏一样,这些天来,把所有的精力都发在了简正身上。一是他真心希望简正好起来,二是有人给他出主意,如果简正能原谅他,说不定学校有可能给他一次机会,毕竟他没有直接参与伤害简正。
只是简正醒来以后,苏文革反倒是害怕了,而不敢见他了。
可他不知道,简正从内心里也根本就没有怪罪过苏文革。那天见他那个打人的架式,就知道他就不是个“恶人”,也根本不想伤害、也确实没有伤害自己。
更何况简正在醒来后,听凌毣枏同学说到苏文革天天过来照顾他,擦身体、洗屎尿这些凌毣枏不方便做的事,都是苏文革做的。
所以,简正在心里反倒是很感激他的。
简正又直了直身子,对苏文革说:“其实,我非常感谢你这些天来对我的照顾。真的,谢谢你。”
苏文革见简正这么真诚地和他说话,一下子感动的不行,鼻子发酸,眼睛都变得模糊了。要知道长这么大,没有一个同学或者朋友这样和他说过话。
苏文革声音变得哽咽,说道:“那以后我跟着你了,你就是我大哥,我做你的小弟。”
“什么跟着我呀,我们是同学,平等的。”简正把手伸过来,抓住苏文革的手说:“这又不是黑社会,哪来什么大哥小弟呀。”
苏文革又是一阵激动。
为有这样一位真诚待他的老大而激动。
“明天我们一起去学校找领导。”简正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找领导干吗?”苏文革有点害怕了,不会是还要找他什么事吧。
“我知道你被开除了,到时候我去学校找一下校领导。”简正把身子往前一倾,“告诉领导,其实那根本就不关你什么事。”
苏文革又哭了起来,他滑到地上拼命地给简正叩头,“谢谢你——谢谢你!”
“快起来,”简正赶紧从床上下来,准备去扶他起来,“哎哟——”他外伤虽然好了,但肚子里面还没有痊愈,这急着下床,就牵扯到了肚子里面的伤口,一阵剧痛,又把他甩回了那张病床。
“怎么了!怎么了?”苏文革马上从地上爬起来,扶着他躺好。
“没事,”简正一边摆摆手,“可能是动作太剧烈。”
“真是太感谢你了!”这一来,苏文革也不哭了,原来自己还在思考怎么同简正提出这个问题,真想不到他会主动提出来。
他们又聊了些其他事,很快就亲切起来。这个年龄的人真好,感情不设墙,三言两语就能把两个人拉近,马上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了。
“来来来,帮个忙!”这时一个人抱着一大摞盖过她脸的书进来了,听到声音才知道是凌毣枏。
“好的。”苏文革赶紧起身,紧走几步过去把书接下来放在床头柜上。
凌毣枏揉了揉胳膊,看着简正,指着那些书说:“这是我帮你领的书,后天就要月考了,从现在开始,你可能要辛苦一下了。我和文革轮流来帮你补课吧,争取考个好成绩。”
苏文革虽然被学校开除了,但他还是赖在教室里跟着上课,而且学得很好。陈老师也是心软,默许了他的这一行为。他一边听凌毣枏说话,一边不停地点着头。
简正看着他们两人,“那就辛苦你们了!”语气中能明显地感觉到一股坚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