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有何趣?合床而眠客客气气、相顾无言的,寿数都要短半截。”楼淮祀道,“再说,万一我嫂嫂是个一心门思挑拨你我手足之情的,阿兄难道就要和我生分,兄弟反目吗?”
楼淮礼拿火著拨火的手顿了顿,火光在他鼻唇间跳跃,笑一下,似真似假道:“许你我兄弟之情本就不真,阿祀,你又怎知我这个兄长不曾包藏祸心?”
楼淮祀一把搭在楼淮礼肩上:“有一说一,你我血脉相连,你要是有祸心,念在手足至亲,我也就忍了,要是你听了旁人的挑唆不与我亲近,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这有何不同?”楼淮礼问道。
“前者乃是你本性,是为己,情有可原,后者你信他人,不信我,是为辜负,自不可原谅。”楼淮祀理直气壮道。
楼淮礼轻笑:“那你又怎知,不是你耳根软,听信了妻子的话与我生分?”
“那不会,小丫头可好了,我看她除了吃和玩,闲杂等事一概没放心上。”楼淮祀得意笑道。
吃和玩难道不是闲杂事?楼淮礼忙止住深思,皱眉:“你在外头与什么女子有了瓜葛?阿爹可知道?”
楼淮祀急道:“我可是发乎情止乎礼,我想求舅舅和外祖父下旨赐婚的。”他谄媚一笑,“阿兄,你是舅舅执刀亲卫,帮我先透个底给舅舅。”
“你说的小丫头是?”
“卫侯爷的嫡长女。”楼淮祀喜滋滋道,“她生得又软乎又可爱,她比全天下女子都要好看。”
楼淮礼道:“未曾闻卫家女有这等美名。”倒是谢家女才貌双全的名声广为流传。
楼淮祀道:“我心中她无人可比。”
楼淮礼看他神色陶醉,不知在想些什么美事,道:“圣上未必不知。再有,你的婚事虽是圣上、上皇做主,也当先告知阿爹阿娘。”
“那兄长……”
楼淮礼身法一动,脚尖轻抬,就把想要跳起来的楼淮祀摁回了蒲团上,笑道:“你自去求爹娘。”又问,“阿祀,侯府小院屋中藏了什么人?”
楼淮祀咬着一块石鏊饼,道:“……你问阿爹,阿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