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何使得?”卫絮长眉都快拧成麻花了。
“怎么使不得,大姐姐要是冲我娘亲使性子,我娘亲心里才高兴呢。”卫繁抿着嘴笑,“亲近之人礼多了才生疏。”
卫絮咬咬牙:“不瞒二妹妹,此生我所擅长,若我不尽人意,还望二妹妹见谅。”
“哪里哪里,是我为难了大姐姐。”
卫素听着她们说话,一言不发,难掩失落。
卫繁又道:“我是不孝之女,一朝远去不能承欢膝下,就盼着我爹娘身边不至冷清。三妹妹一向孝顺,她心又细,我一走她定会更加体贴。只我贪心不足,还想拉上大姐姐,就盼着我娘亲身边热闹些。”
卫素偷偷抽噎一下,先才的一点委屈烟消云散。
卫絮沉默半晌,轻叹一口气,轻声道:“二妹妹去后,多加保重。”
楼淮祀与卫繁的婚事,省心是真省心,体面也是真体面,聘礼皇家出了,连卫繁的嫁妆都是皇家出的,比拟着县主的规格,再加上卫府搜罗来的嫁妆,可谓十里红妆、络绎不绝。
禹京百姓就看两家依仗穿梭似得,今日将军府这边大张旗鼓去下聘,卫家喧喧闹闹回采礼。
热闹看得还没回过味来,两家竟开始嫁女娶妇。这未免太快了些?还是皇家主事呢。禹京人性好热闹,又爱说闲篇,楼卫两家婚事急得蹊跷,再一打听,卫家长房长女未嫁,楼家嫡长未娶,这……怎行二的倒是先嫁先娶了?纷纷猜测里头是不是另有玄妙?
譬如:楼家子命不久矣,将死。
再譬如:卫家女得怪疾,早婚为治病,退一万步,治不好,也有魂归处再有些猜想便有些不堪入耳,什么早已珠胎暗结,什么内宅阴私……
卫家饶是早知必有闲言,还是气歪了鼻子,在肚里将楼淮祀骂了一遍又一遍。
婚礼楼淮祀不必操心,大雁却要他自行猎来,春回的大雁倒了血楣,楼淮祀带着一帮人,一口气捉了好几只。
卫繁嫁妆出门时直引得京中人呼朋唤友挤来观看,道两边几垒出人墙来,眼看着一抬又一抬的嫁妆抬往将军府,左看望不到头,右看望不得尾,直叹卫家富贵。